番外11 传说长生之人

我那时正处于潦倒迷茫，看着阳光耀眼的人，第一反应是闭上眼。

二

如果盯着透亮的灯发呆，最后移开视线时，眼前模糊一片。

二十四岁的我，曾经无数次这样发呆。

我在想，会不会有一日就这样瞎了。青春如一条浩浩汤汤而去的大河，我站在岸边观望，却最终连岸边的沙都未抓住。

“徐伊，”带着肃穆眼镜的教导主任盯着我：“不要以为你代课老师，就可以上课读教材，你是考试机器吗？”

我不是考试机器。

我没有偷懒，我在很努力地做啊。

就如同石砾下头孱弱的草，我在努力地生长。

“如果你真的努力做了，”她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千万淬毒的利刃：“那你就是没有能力，没有这个教书的天赋。趁还是实习老师，赶紧走吧。”

赶紧走吧。

于是我的快乐在这里破碎。所有的自豪骄傲如同折断的翼，流着鲜血，却只能收获嘲笑。

同一日。

在教导主任给我致命打击的同一日，我在学校门口又遇到了宋原壹。

“好巧啊，是你，那个蓝瓶子。”

那时暴躁的我，看到他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时，只觉得巧得仿若陨石撞地球。

现在想起，该用幸运来形容那次巧遇。

潦倒迷茫时，得见的一方曙光。

两日后，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去面试。宋原壹是当地有名教育机构的负责人，因为他看上去有些暖的笑容，给了我近乎于瞧见希望的错觉。

让我，想要踏出一步。

三

你是否有见过这样的人？

胆小，怯懦，固执己见到欠揍。巧的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固执，我成了众人口中光有成绩，没有实践的考试机器。

那日风很大。

夏日的灼热却依旧还在鼎盛，催人烦躁。

这是场磕磕巴巴的面试，拼命深呼吸的面试。宋原壹比我原来见到的那个他，凶残百倍。就连笑容，都是冻结的。

“你的成绩很好？”他翻着我的简历。

“嗯...”那时的我是手心发凉的，努力提高音量：“做表格ppt，整理资料...我都是擅长的！”

“你说的，谁不会？”

我怔愣，很久很久。

“知识很扎实吧，讲师是不可能了。”他蹙着眉，那双似乎天生温柔的眼眸里面，都是疏离与可惜。

“从辅导学生开始做起吧。”

编制落榜后，我最终没有选择成为学校的代课老师，而是成为教育机构的辅导老师。

工资不高，受尽家里人的数落。

我后来知道，从那一步开始，才算是走上我真正的人生之路。朝着那条看似走到黑的道路，摸索出了白。

日升日落，月朔月满。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