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他转头，看向了山洞内部。</p>

里面漆黑一片。</p>

这道声音很孱弱而苍老：“可是玄清宗弟子？”</p>

奚越确定，这不是幻听。</p>

“不知几千年过去，玄清宗可曾留下我顾红衣的名字。”</p>

顾红衣？</p>

奚越努力回想着原文剧情，确信自己没有看见过。</p>

他张嘴，想要说话，却在下一刻咬住自己的舌尖。</p>

奚越骤然清醒过来。</p>

好厉害的人，竟然光靠声音就能乱了他的心智。</p>

反正自己半个月后就能出去。</p>

奚越倒是要看看，这个自称顾红衣的人，会耍什么花样。</p>

没想到奚越并不回应，里面的人也十分意外。</p>

第二晚，洞穴内又传来了顾红衣的声音。</p>

“小友，我被困于此地多日，现在外面已经是什么时日？”</p>

“小友，你莫不是听说过我的名姓？……呵呵，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罢了……”</p>

如此，顾红衣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七天。</p>

第七日，顾红衣一直没有说话，却在后半夜突然叹了口气。</p>

“我知道你一直在听。”</p>

“我曾是尊上座下首徒，也是玄清宗太上长老。算算时间，和我同年的应该都已经坐化……我从十六岁那年，被尊上收养，加入玄清宗，现在的玄清宗却已经不是他的玄清宗。”</p>

“我被剑山的那群卫道士囚禁在天刑峰内，兴许是过了太多年，阵法已破损，才把你放了进来。”</p>

“我现在时日无多，唯有一件心愿，就是把玄清宗的无上秘法《玄清炼气诀》传下去。当初尊上一怒之下毁了天碑。这世上，除了我，恐怕再也没人记得这东西。”</p>

奚越静静地听着，手里却一直紧握着木剑。</p>

“前辈。”他道，“我的确是玄清宗弟子。”</p>

顾红衣道：“不错，你又是为何进了天刑峰？”</p>

奚越思考片刻，回答：“有人欺负我，我欺负了回去。”</p>

顾红衣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咳嗽：“我常年枯坐于此，年老体衰，视力衰退。但我依然能感知到，你心如明镜，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你过来，我传你《玄清炼气诀》。”</p>

如果是普通人，此时恐怕已经心神摇曳，迷迷糊糊被哄骗入山洞。</p>

但奈何，他遇上的人是奚越。</p>

木剑反哺给他温润的灵气，让他在蛊惑中依然保持清醒。</p>

奚越思考片刻，缓缓踏入山洞深处。</p>

里面是一片钟乳石洞，地上有浅浅的水痕。</p>

奚越行走了几分钟，终于遥遥看见了顾红衣。</p>

说是人，未免有些抬举。</p>

顾红衣被锁在石柱边上，底下则是如同观音菩萨似的莲台。</p>

头顶有微弱的光线洒下，照亮了他的脸。</p>

一具骷髅上，贴着一张干黑的人皮。</p>

若非眼珠子偶尔转一下，压根都不知道这竟然还是个活人！</p>

顾红衣的声音愈发轻柔：“好孩子……快过来。”</p>

奚越停在了远处，突然道：“算了，我不要了。”</p>

顾红衣一愣，随即愕然：“你难道不想要？这可是《玄清炼气诀》！其余炼气诀，最多能铸成九层道纹的金丹，唯有我玄清宗的功法，有机会铸成十层道纹的极致金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