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秦九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奚越的时候。</p>

那年他17，听说玄清宗新收的弟子里，有人拒绝了剑山。</p>

秦九自认天赋好，未免有些不太服气，于是在秦闻的身后偷偷看了这人一眼。</p>

对方的目光温顺又怯弱，还驼背。</p>

两人视线相遇，奚越朝他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p>

秦九心想，就这？</p>

老实说，秦九并不是真的踏入了神藏境。</p>

他只是借着奚越的金丹，有了神藏境的境界。</p>

这种伪境，和自己真正凝结出金丹的神藏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p>

就连父亲也劝他，等吸收完奚越的金丹，改日自己凝出一个更好。</p>

但秦九太想要看见别人羡慕的眼光了。就算他修炼不努力又如何，还不是神藏了？</p>

更何况自己结丹，还未必有六层道纹呢。</p>

虽然未必能打过同样的神藏境，但秦九自认为，赢过奚越是没什么问题的。</p>

就算战斗技巧略有不足，但光是用真气就能直接碾压。</p>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境界在那儿。再怎么也差不到哪去。</p>

于是，他点了点头：“好，比就比。”</p>

秦闻闻言，在高台上对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p>

他秘法传音道：“有把握吗？”</p>

秦闻貌丑，虽然身居高位，妻妾众多，但年轻时和人比斗伤了身，多年来，只有秦九这么一个孩子，自然宝贝的不行。</p>

秦九恼了：“父亲，我怎么可能连凝神境都打不过？在你心里我就这点水平吗？”</p>

秦闻微微颔首：“好。既然如此，为父一会在擂台上设下禁制……夺人金丹终究于你名声有损，为父还想送你去凌霄宗。你直接杀了奚越，免得夜长梦多。”</p>

设下禁制，自然是担心到时候虚元子和宋河出手，救下奚越。</p>

秦九心神一震，随后点头：“我明白。”</p>

原本都准备收走的擂台，又一次站上了两个人。</p>

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弟子。秦闻自然当仁不让的当起场外的仲裁。</p>

九位护教长老聚在掌门身边，作为共同的见证人。</p>

宋河注意到了，奚越的手里拿着柄木剑。</p>

是当初他给奚越的那一把。</p>

宋河沉吟：“莫非奚越已经能拔出剑？既然如此，为何不先去剑山……说起来，我听闻剑山的剑宗阁下，佩剑也是一把木剑。”</p>

“木剑和木剑之间，也是不同的，”虚元子笑着道，“剑宗大人的木剑名为建木剑，是取自传说中的建木，和妖族苍帝的月心琴出自同源，锋锐程度远在不少帝兵之上……听说建木在剑山上已经呆了三四千年，也就岁时寒一人能握住，可见其威力。”</p>

说话的这功夫里，奚越已经拔出了剑。</p>

木剑出鞘瞬间，杀声震天，明明只有一人一剑，却像是万马千军。</p>

虚元子眼前一亮，却是忘了继续朝自己的师弟们科普，专心致志地看起小辈打斗。</p>

木剑杀气过重，秦九心神大震，还未动手，却已经心生惧意。</p>

好在秦闻给他的护心镜灵光流转，让他挣脱迷障。</p>

他手握成拳，结出一道法印。半空中真气汇聚成一只巨手，毫不留情地朝奚越砸去。</p>

天空在瞬间暗淡无光，秦九表情狰狞：“给我死！”</p>

擂台都被这一章压的凹下去一块，这一掌如影随形，牢牢锁定着奚越的身影。</p>

奚越的表情直到现在，才显得认真了一点。</p>

没错，秦九已经是神藏境，光是靠真气碾压，都能把他熬死。</p>

只不过这片阴影里总有薄弱处。</p>

他的目光定在虚空中的一点，木剑飞驰而去，宛如苍鹰击，云生龙。</p>

木剑游走，在顷刻间把攻势一一化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