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惺惺作态
缱云念念不忘白鸣筝的青梅之意、亦岚锦惜这段时间她与白鸣筝的感情、对于白鸣筝而言,一个是从小的感情,一个是为夫与父的责任,自始至终,都无法选择。
风流往事而已。一切,无非都是他自己没有主见的错。
“不太好......太医说,胎动太严重,怕是会早产。”阿暖也没有想要瞒着他的意思,实话实说而已。
“求公主能够极力保住她腹中孩子,她跟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关系。”
“她求我保你,你求我保她......我可没这么大能耐。”阿暖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看着白鸣筝仍旧执迷不悟的样子,真的很想替素和亦岚打醒他,一直到现在,心里还是念念不忘素和缱云。
“素和缱云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姑娘了,如果你想要我救你的孩子,就不要辜负了亦岚对你的感情。你既然已为人夫,就不该朝三暮四......长公主在外为你委曲求全,素和缱云为你做了什么?她可有来看过你一次?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话说不了那么多,再说下去,若不回头,还不是多费口舌。
有些东西,得靠着他自己去理解,心里那个坎儿过不去,就算自己在强硬逼迫之下,也是无济于事的。
——
蔷薇花架下,那个蓝衣女子正抬起手,抚摩着一串垂下来的花,绯红光芒映着她清秀的侧影,她的眼神冷漠而倔强,却含着淡淡的忧伤。
仿佛是一朵盛开在野外的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这些花要开的当令,才会这般繁茂。若是早了或者迟了,便少不得风雨摧残,化成了土。”阿婧安然的坐在院前,便轻微的吐露了一句。
托着头看了墙角一眼,眼色却是冷冷的,淡淡道:“无论开在哪一季,终究会化为尘土。”
往日种种,转眼间,仿佛都如过了季的蔷薇,一起凋零了。
所以,花开堪折直需折啊……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扶着头,脑中尽数都是血色的光影,又像是那场大火重现在她眼前、又像是她见到眼前是无数的利刃,刺穿了素和清梵的胸膛。
不知道是怎么了,每隔一段时间,她总是会这样。
太医,都查不出来任何缘由。
她现在,又不肯让若淳为她诊脉,有时候忍着,有时候却忍不住,头痛欲裂的,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尽数都是火,浑身都是被血染红的痕迹......痛,好痛——宛如身体被灼烧的感觉,宛如她感同身受那些利刃刺进自己的身体。
身后忽然右一个宽大的怀抱,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但就因为那人在靠近她的时候,被她竭力的挣脱起了身,硬生生与那个人来开了一段距离。
她有些站不稳,还要扶着石桌作为支撑,但她宁愿自己摔一跤,也不愿意投进那个怀抱。
那个,诛她亲族、毁她家国之人的怀抱!
“你怕我?”楚祁玉一脸诧异的往着阿暖。
阿暖不禁摇摇头,想要极力往后退,口中虚弱的吐出这么一句,“我怕你作甚,我巴不得你,把我也杀了。”
一场好好的婚嫁,就算他们从不相爱,那也是为了国家!
可是这样不厚道的事情,阿暖真的是想不出来,梁渝竟然会这么做。
倒是这么一句话,怼的楚祁玉无话可说。
“和亲,早就是你跟娄归定好的阴谋,你现在又何必来如此假惺惺呢!”
“清珞,你是我妻子。”
大胤如今国丧,无非就是等国丧过了,他再来娶她一次而已。
这就是楚祁玉和辞渊不相同的地方:
辞渊骗她,是出于不忍心、出于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为让她幸福,任何一切皆肯付出。
而楚祁玉骗她,本就是出于目的。就算是戳破了骗局,他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毕竟他还要有他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就是阿暖,永远都不会喜欢楚祁玉的结果。
“至少现在,我还不是你的妻子。尚未定论,一切,皆可转圜。”
没有下定论的事情,一切都可以改变,他们尚未成婚,“妻子”一称,未免太过轻浮了。
“我们成婚本来就是梁渝与大胤的缔约,函书既然已经签订,没有外力原因阻拦,是不可能毁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