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天将令如台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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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就是大宋左位将军欧阳九州。”

“左位僵局欧阳九州，那……在下有幸听闻其事，但那……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

“贫道今年正好九十有三。”欧阳九州笑道。

“九十有三？但在下眼观道长，不过六十岁如此。”霍王阁惊诧道。

“贫道生活在此处多年来，无欲无求、无忧无虑、吃的开心、睡得安心，就着一棵老树，闲看院中花落，渴饮山泉水、饥食院中菜，不顾日子，不喜过往，许是这些缘由，贫道才得以活到今日。”

甄传玉闻言，暗道：“唉，若是师父他老人家也能如此生活，何须向天借寿？”

“原来如此，那欧阳前辈可真是一无忧无虑的道仙啊，真是令在下羡慕。”

欧阳九州饮下一碗茶，道：“当年我是大宋左卫将军，轻功了得，枪法更是天下无敌，故得名号龙城天将，那时正是大宋与辽国频繁开战之时，我率领大宋兵马，守卫在燕云十六州之口，那只铁枪，跟随我多年，枪锋不知沾染过多少辽人的血肉，我本以为自己会在沙场上耗尽一生之光，却没成想，那日竟然让我遇着一位辽女。”

“辽女？”霍青霜身为女子，即可意识到这位女子的重要性。

“不错，那一日，我记得是朝廷正与辽国谈判之时，有近两个月没和辽军动武了，故我一时之间浮躁不安，在军营里不停地摔东西、喝闷酒，喝了三大碗酒后，我借着醉意，提枪上马，冲出军营，直奔辽国境内而去，但我那时候已是昏昏欲睡、醉意朦胧，我不知去了哪里，反正马儿是不停地跑着，不知跑了多久，我被一群羊嚎声吵醒，我回过神来，只见着眼前一大片青青草原，几十只羊还有一个牧羊女，我那时候醉意尚存，还以为是一个汉人姑娘，便高声叫了好，便调转马头，朝着来路赶去，可没赶了多久，我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尖叫声，忙回头一看，酒也醒了几分，只见几个相貌怪异、蓬头束发的男子在抢夺羊，还有两个男子在欺负那个牧羊女，我见了辽人欺侮我汉人，登时怒不可遏，举枪便下马，直奔山顶而去。”

“然后呢？”霍青霜急道。

“我长枪锋利，出神入化，眨眼间，便又四名男子倒地，滚下山去，余下四名男子蜂拥而上，我血性大发，跳起一划又是一划，四人喉咙受伤，同是倒地滚下山。”

“欧阳前辈英雄救美，真是好样的。”

铁红安看了看霍青霜，笑道：“欧阳前辈，您继续。”

“我举枪刺死那六名辽人，一时之间激愤过头，仰头倒下，撞在一颗石头上，这一撞就晕了过去。等到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布包房内，这是牧民才会住的房子，我顿时回过神来，仔细想着昨天发生的事，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依稀记得一个牧羊女，而我的铁枪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我身前。就在这时，那个牧羊女揭开门帘，走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站起身来，拿起铁枪对准那牧羊女，那牧羊女手中端着的碗掉在地上，碎了。”

“那应是一碗茶。”霍青霜又道。

“那是一碗羊奶。我拿枪一刺吓坏了那牧羊女，她吓得浑身直哆嗦，嘴巴一直打哆嗦，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她是哑女吧。”霍青霜再次打断。

欧阳九州点了点头，续道：“那位姑娘是个哑女，说不出话，可我当时心急如焚，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军营，免得中了辽人之计，我揪住那哑女的领子，恶狠狠问道，但我那是不知她是哑女，我情急之下，还扇了她几个耳光，那是我第一次打女人。我打了那哑女，她已经哭了，那时候我才看出，她是哑巴，我一时之间反倒羞愧起来，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她似是看出我的窘境，起身又走了出去，带回来一只鸡蛋和一碗羊奶，我肚腹饥饿，没怎么在意，一把接住便喝了下去。”

“那哑女应是个好人，如若不然，她当晚就会要了欧阳前辈的性命。”甄传玉道。

“不错，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笑得可开心了，我看着她笑得样子，平生第一次心中有了……有了……其实我如今也不知那种感觉究竟是何模样？”欧阳九州说着，居然对着天笑了起来。

甄传玉四人一见这状，面面相觑，不禁相视而笑起来。

“我看着她笑的模样，也不知怎地……也不知我怎地想的，我竟然一口亲了上去，在她的嘴前亲了好一会时辰，我回过神来之后，紧紧捂住了嘴，我瞧她的模样，脸都红成了柿子色，我登时吓坏了，拿起枪便逃了出去，骑上拴在门前的马，向着山下逃去，马不停蹄地直奔军营而去，愣是没歇一口气。”

欧阳九州顿了一下，续道：“我回到了军营，却见到一个人来了，那便是监军王沈。”

“奸臣王沈？”铁红安急道。

“不错，就是王沈，他来到军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兴师问罪，大骂我为何不出兵攻打西夏，我闻言之后，微微一笑，没理会他，转头回屋睡觉去了。”

“欧阳前辈，你当年身负龙城天将之命，武功高强、年轻气盛，如此之举实是有些……狂妄不羁啊。”甄传玉叹道。

“不错，那个王沈见了我这番模样，实是气炸了，回去便禀告圣上，污蔑我滥用职权、大骂下属、贪财好女色，圣上居然还真的相信了，把我从左卫将军竟然直接贬成了一个先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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