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祭祀三皇
皇叔也觉得陛下有理，而且再这般胡闹下去也有点过了，当即对着帝辛叩首，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之中。
“这皇叔事情办完了，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来人，查一下皇叔是否有收受姜子牙贿赂，并附带查下西伯侯。”帝辛有些无奈的侧卧在木床之上，吩咐着旁边的侍官继续帮自己捶背。廷尉司之中，姜老二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四天了，纵使天冷，身上也是散发着难闻的异味，毕竟牢狱之中没有人打扫。
不过钦天监的人更惨，全部被奉常处的人规定在牢狱的一角，要是敢走出来一步，上去就一顿拳打脚踢：“奉常，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有人说，姜老二拍了拍衣衫，“出去应该是可以出去，不过可能难以享受以前的荣华富贵咯。”
“这个到没有关系，活着就好，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旁边的中年人很是乐观的说道，姜老二自然是随声附和。两人说话间，邓九公也赶到廷尉司，径直地向着牢狱这边走了过来，姜老二听到脚步声也是向着牢门探了过去：“邓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陛下是如何吩咐的，可是死罪已免活罪难逃？”姜老二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姜公子得救了，不过功劳多亏皇叔和西伯侯的这帮人。”邓九公有些叹气的说道，在他眼里若是全部减免最好，这次也算是钦天监的人倒霉。姜老二挠了挠头，“莫不是陛下下令处死钦天监全部官员，然后让我们贬为庶民。”说话的声音很小，以免被钦天监的人听见发生躁动。
“姜公子真是神机妙算，陛下正是此意。”邓九公很是惊讶的说道，没想到这个事情姜老二都算得这么精准。邓九公同时把诏书递给了里面的姜老二，吩咐着旁边的狱卒打开牢门，姜老二有些踉跄的从牢狱之中走了出来：“没想到我姜某人也有牢狱之灾，真是有意思。”姜老二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毕竟现在已经是庶民了，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便向着姜老二府上走了过去，哪知道西伯侯姬昌已经在廷尉司外面等着姜老二了：“西伯侯久等了，没想到一月的时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姜老二有些感叹的说道，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发出了沧桑感叹。
“得了吧，你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就凭着姜公子的那股子拼劲，本侯觉得你不久之后还是会被任用的。”西伯侯倒是很淡然的说道。姜老二只是摆了摆手，随即向着府上走去：“西伯侯，你说这帝辛朝还有发展前途吗？”姬昌面露疑惑，“英雄相惜，你我在哪不能安身立命。”话语之间倒是有些自卖自夸的感觉。
自从免去所有官职之后，姜老二真成了一个闲散之人，每天都是在后院之中研究兵器制作。闲时再研究兵阵攻略！西伯侯姬昌对于姜老二还是非常照顾的，加上姜老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少言寡语，所以朝堂之上并没有树党羽和敌人。
三皇祭祀快了，姜老二正研究着兵器，神识发觉有人靠近，回头一看，呆了！帝辛便衣轻裘，到了自已背后：“草民见过陛下！”“不用客气！卿本佳人，朕何偿不知，自继位以来，勤勤勉勉，孜孜以政，本欲革故鼎新，唯才是用，然触动的利益太多，广结仇怨，也不能说朕怎么为国为民，任劳任怨，这是朕的本份，大商这么几代以来，都欲废除世袭制，瓦解旧贵族，收回贵族领地，废除贵族特权，让他们从根本上丧失挑衅资本，做得过火之后自得承受贵族反扑，这些都是历代先帝欲办而未办理的原因，朕不想再等。本次欲祭祀三皇，借上古圣贤之口，封百官之嘴，姜爱卿愿与朕同往？”
姜老二坦言：“自陛下扫平四海以来，诸侯余孽不停谋划，巩前有险阻，草民以为南蛮之中，定有谋逆之人，而且在回转朝歌时可在黄帝陵最近处，凡呈倚角形之地增派兵马伏击。此地定有南蛮余孽埋伏！”
想了一下再继续：“倚角之形高处可以投掷巨石以击五驾，而三皇祭祀费时日久，这有利于诸侯余孽充足准备，万事具，故应在离三皇祭祀不远处设伏”
季春出行，现在已经是夏中，走了两个多月后，天气也暂暂变热，不算比较炎热，奈何帝辛銮车之内四面通风，还有侍官女扇着扇子，也算是舒服。邯郸祭三皇之后返归途中，姜老二则是完全怠惰的躺在马车之上，此处距离诸侯余孽埋伏之地不过三里的路程，由于一路上都没有大事发生，所以士兵也比较懒散。
随着銮车不断的移驾，距离邯郸越来越远，很快便到了一个倚角之地的萌山，山陵上的巨石越来越近，不过却没有人发现巨石的异样，倒是姜老二一路上很是认真观察地貌。萌山山陵上冒出来的几块巨石让姜老二也是为之惊讶，以为是地貌如此，可是仔细想想，路过诸多丘陵，都没有见过这种巨石，若是落下来岂不是相当危险。正是倚角之势，绝好的伏击之地，如此高的两山，当追兵爬上山岩之时，对方伏击的南蛮余孽早就逃之夭夭了。
“落下来相当危险？”姜老二心中默念道。突然之间想明白了，姜老二脸色大变，立即起身，皇叔也是被吓了一跳，姜老二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下了马车：“陛下小心埋伏！此地为设伏之地，如南蛮余孽欲困陛下，定会在此设伏！”姜老二陡然间大喊道，帝辛有些迷茫的看着姜老二，就在这时，声音惊动了两岸的伏兵，十余块巨石瞬间从山上飞滚了下来。接着便是如雨的箭矢，姜老二见到皇上无动于衷，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即硬是拉着帝辛从銮车上下来，三块石头飞落，瞬间遍地尘土飞扬。帝辛并不怕，区区巨石，能奈几何？当年金戈铁马，纵横万里，开疆拓土，南征北伐，把殷商从四分五裂中聚拢过来，还担心区区数十人的埋伏，太小看朕了！
邓九公反应最快，立即把士兵分为两队，一队护在銮车周围，一队立即上山，十几块巨石刚刚落下，随着一声怒喊。又是一阵巨石雨从山上扔了下来，大概有数百斤的样子，目标很是明显，就是帝辛的銮车，瞬间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惨叫，銮车塌陷出一个大洞。
两名侍官被巨石砸中，当场气绝身亡，还好帝辛已经被姜老二拉下车，此时的帝辛不过五十多岁，身体还很标致完美，姜老二行动起来也方便了很多。帝辛坐在銮车一侧，一伸手，随即拍出一掌，随着一块巨石落下时化为飞灰。
由于都是尘土飞扬，也不知道帝辛生死如何，那为主的南蛮余孽竟然独自下来检查他细，自然轻易被抓了。而邓九公则带着手下的士兵，顺着石头落下的痕迹，向着山丘之上爬了过去。以为有石草树木遮掩，邓九公根本找不到他，不过还是他多虑了，邓九公很快就找到了这批诸侯余孽，这边战边退，最后引导邓九公误入迷幻阵中，也不再做记号，只是静观其变。最后这批诸侯余孽据然走脱了！
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军队车马才上了直道，帝辛的神色淡然，当即把车架立在直道中央。帝辛天资聪颖闻见甚敏，才力过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抚梁易柱之力，深得其父帝乙欢心。由于博闻广见思维敏捷、身材高大膂力过人。曾经御驾亲征攻克东夷，把疆土开拓到我国东南一带，开发了长江流域。殷商末年，它有两个主要的敌手：西部的周国及东夷。这也是姜老二有才而帝辛不能用的原因，东夷吕国人嘛！坐大了不好收拾。而这姜老二半生飘零主要是出身于吕国王族。也有几次想留下重用，但最终还是担心养虎为患，弃其不用，毕竟是最大的对手。
“姜爱卿当真是朕的福星，回朝歌之后朕定会大加封赏，此次若不是姜爱卿，朕命归九泉不远了。”帝辛淡然的说道。“来之前姜爱卿如何能确定此次离开三皇祭祀后不久会有伏？”
“陛下南征蛮，北战狄，东平夷，西讨戎，疆域自继位以来扩大无数，杀伐果决，灭诸候无数，这些余孽必有残存，如今有此三皇祭祀，如此轰轰烈烈，仇家必闻风而动，但天威浩荡，如准备不充分定有灭族这灾，闻天子西往在后跟随，肯定来不及提前准备，只有在归途才有充足时间完美作局，也定在必经之路设伏，而设伏最好之地必是倚角之形，这地形易于逃脱，当追兵费尽移山之力赶到山顶时，南蛮余孽已远遁消失了！平坦大道无法设伏，故臣作此推测一定在此处！”“爱卿真乃天人！朕回宫必有重赏！”“不用，此乃臣份内之事！”“朕兴利除敝，唯才是用，如不能封赏与爱卿，如何立信于天下？”
姜老二立即向前跪拜：“陛下福星高照，前些时间祭三皇定是感动上苍，所以使得陛下洪福齐天，免受殃及。”“嗯，姜爱卿言之有理，邓将军，所抓之人底细可查清楚？”帝辛褒奖过姜老二，转而对着邓九公说道。
“这人什么也不说，臣下不知道如何是好？”邓九公无奈的说道。同时对着后面的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把隗芗再往前押上，隗芗看到帝辛安然无恙，表面上只是叹息：“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帝辛突然说道，面色不善的看着隗芗。西伯侯姬昌首先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启禀陛下，那些巨石如此沉重，岂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臣下以为定有同党。”
帝辛略作思考，“西伯侯所言极是，朕以为如此，不知如何才能使得其开口说出同党。”语气之中有些好奇：“天下刑法甚多，下到奴隶上到大夫，唯有刑法才可以使人明白招供。”西伯侯姬昌紧接着说道。这明显是挑起诸侯与帝辛的仇恨，引火烧身，烦脑不断。“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帝辛向着周围问去。
“吾等附议，西伯侯所言有理，可用刑逼供此人。”比干和飞廉同时出列道。姜老二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开口，毕竟这四人一唱一和，自己也插不上嘴，只得在一旁静观其变：“鄂侯，用箭矢刺中其四肢，然后削肉，直到此人开口说出实情为止。”帝辛很是看着隗芗愤怒的说道。隗芗本来心中根本不惧怕帝辛，而且自己额头上已经被朝歌刺过烙印，不过听到帝辛如此说，依旧是感到浑身发抖。
姜老二只得掩面退下，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些残忍，鄂侯当即命人把隗芗按在地上，手中的箭矢猛然对着隗芗手心刺去。随着箭矢向着隗芗的手心刺去，隗芗浑身猛地抽搐，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可能是由于牙咬的太紧，嘴边竟然渗出丝丝的鲜血：“说还是不说，你自己心中好好琢磨一番。”鄂侯眼神冰冷的问道，随时又从旁边的士兵手上取出一支箭矢。
隗芗脸色阴沉，有些不屑的看着鄂侯，“狗贼，能不能给我来个痛快的！”被按在地上的隗芗突然大声的说道。两人本来是在帝辛的面前，鄂侯听到隗芗这般侮辱自己，心中怎么能不恼怒，随即又从旁边的士兵手上夺过来两支箭矢。鄂侯握紧三支箭矢，快速的向着隗芗的脚踝和手掌刺去，“就问你招供还是不招供！”说话间，鄂侯又取出别在腰间的铁刀。
由于疼痛，隗芗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只是两眼瞪着鄂侯，丝毫不惧，鄂侯本来就是莽汉，铁刀对着隗芗的双眼快速剜去，双眼犹如血球滚下：“人之生死何足惧哉！”隗芗有些挣扎的喊道，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全身都是鲜血，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隗芗听到他们在讨论，知道事情已经有所破绽，自己这般被他们折磨，无非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还不如以死明志。心中想着，陡然拔出右手掌上面的箭矢，趁着诸多士兵不注意，对着自己的胸口刺去，鄂侯正想去阻止，可是为时已晚。只见那隗芗口中鲜血不断流出，气息也是变得越来越微弱，“皇上，这莽夫已经伏法，如何询问？”鄂侯当即跪在地上说道。
帝辛摆了摆手，“莽夫一个，死不足惜。”帝辛颇为自信地说道。队列中的姜老二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最后被搜身时发现主谋竟然是臧孜鲂，突然间冒出来臧孜鲂的消息，姜老二也是有些吃惊：“陛下，此人定是南蛮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壮士为其卖命，只要派人排查南蛮平复的几个国家，自然可以有所破获，到时候定能抓到此人。”西伯侯姬昌很是自信的说道。
帝辛亦是点头，“西伯侯说的有理，不知道此事谁可以胜任？”说话间，帝辛不住地向着周围看了过去。旁边的邓九公正要出头，不过被西伯侯拦住，随后姜老二抢先一步出列，“启禀陛下，臣愿往各地排查凶手，缉拿归案。”姜老二缓缓的说道。他只想远离朝歌，如此这般离开十七八年也未偿不可，到了南地，自然可以呼风唤雨，打打抽丰！
“姜爱卿年纪尚小，真能破获此事？”帝辛有些怀疑地说道：“南蛮余孽尚不足惧，望陛下恩准。”姜老二信誓旦旦的说道。帝辛听后当即抚掌大笑，“姜爱卿果然是年轻有为，不过你一人之力确实有限，我特命鄂侯随你前往。”姜老二和鄂侯素无来往，若是这鄂侯秉公执法而不开窍岂不是坏了大事，还不待姜老二辞决，鄂侯首先出列：“臣下愿意随姜奉常一起缉拿凶手。”鄂侯很是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