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放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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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章怀安口中以及账目显示，最近的茶楼大批量走茶非常多，加上散客购买的茶叶，账上已经累计了二十几万两银子的收益。乍眼看到二十六万八千五百四十五两这个数字，夏故渊都被吓了一跳。这才多久啊，不到一个月而已。若是长期发展下去，那还得了？眼下市场没有彻底打开，武陵茶现在还只是在京都售卖，若是走出京都，走向京畿，走向荆州，那又该是怎么样的一番场景？真是难以想象啊！

章怀安也是一脸兴奋，东家赚得多，自己的薪俸也多啊！夏故渊给章怀安制定的月薪制：月收入超过十万，他可以拿到一千两银子。超过二十万，他便能拿两千两啊！一个月净赚两千两银子！虽然以前开酒楼也很赚钱，可如此不担任何风险，不出丝毫成本，纯收一千两！更可怕的是，武陵茶有着无限潜力啊！若是以后武陵茶走出京畿，走向荆州，走向南楚，那时光景简直不要太爽啊！

说到最后，章怀安还提出了一个事：“殿下，昨日店里来了个从豫章郡郡城过来的客商，说是觉得我们的武陵茶非常好，想要在豫章郡代售。小人以前也不过是个酒楼掌柜，不懂代售的门道，这种事我也做不了主，没敢答应。我让他今天晚些时候在过来一趟，殿下要不要等等他？”

闻言，夏故渊淡然一笑。他早就料想到会有客商选择代售武陵茶，只是想不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人看到了这里面的无限商机。

武陵茶有它不可复制的一面，最关键的，就是制茶工艺上。尽管市面上已经有人开始模仿武陵茶，对茶叶进行精挑细选，就比如吴家，他们是最先接触到武陵茶的人，又是专门从事制茶行业的，自然对武陵茶的兴趣要远甚于其他商人。

然而，吴家严格按照武陵茶的模样，对自家茶叶进行精挑细选，能做到的，也只是在模样上类似，可口感依旧是非常艰涩，与武陵茶相比相去甚远。况且，如此精挑细选，人力物力上又增加了许多成本。本来吴家茶叶售价就很便宜，若是再增加成本的话，吴家茶叶怕是更加举步维艰。吴家人可以说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做出与武陵茶一样的口感来，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最后也只能是选择放弃了。

连吴家茶叶都做不到的事，其他不懂茶叶的人，就更加无法仿制，这才造就了武陵茶一直在京都广受欢迎，售卖越发走翘起来。

外来的客商，得知武陵茶之后，又专门了解了武陵茶在京都的行情，巨大的利益驱使下，自然对武陵茶趋之若鹜了。

“武陵茶是茶行之中的高端茶叶，利润高昂，自然有人会选择来代售我们的茶叶。不过我有我的考虑。荆州五郡，我们自己来做。至于其他四州郡县，可以选择合适的客商做代售。下午若是那人再来，你找人叫我。我今天就呆在暮雨茶楼了。”夏故渊简单说了一下，然说便转身进了后院。叶轻翎紧随其后，一起进了后院。

今日的端门门口，较之以往热闹了很多。虽然现在距离放榜还有一个时辰，但世家贵族，官宦子弟多数都驾车前来，在端门外候着了。南楚承袭了故朝遗风，参与科举的士子当中，还是以世家贵族，官宦子弟为主要。平民百姓若非有超乎常人的才情，想要走科举取士的道路，还是比较坎坷曲折的。这取士比例在三七开，比之前朝二八取士，已经算是给了寒门子弟出路了。

从各郡县数万人参与科举，一路披荆斩棘，闯过州试，最后，进入殿试的，已经屈指可数。今科殿试靖元皇帝格外开恩，将殿试入选的士子扩大到五十名，而朝廷只取前三十。比之先帝又增加了十名。尽管在如此激烈的科举竞争下，士子们仍然觉得朝廷对士子们格外开恩，对朝廷也是感恩戴德呢。

端门外不远处，一顶顶奢华的轿子散落在端门外，贵妇人俏丫鬟可是不少，她们坐在轿中，交头接耳，对站在端门口的天之骄子们评头论足，嬉笑怒骂，倒也成全了一道风景。

“你们看啊！那人就是吏部侍郎的儿子，梁彦超。听说他才华出众，诗词歌赋都很出众呢。”一个怀春少女瞟了一眼梁彦超，拉着闺蜜议论着。

“嘿，梁公子自然是学富五车，家室又好。无可挑剔！可是梁公子可也常常流连风月之地，非嫁人之良配。”

“那齐家少爷呢？今年双十年华，年龄正当时。就是长相比之稍显不足，小姐可中意？”一个丫鬟指着士子当中的一个高瘦青年，欣喜的问道。

“齐家小少爷虽然也算得上满腹经纶，可他毕竟是庶出呀。若是嫁过去，还不被嫌弃呀。不好不好。”自家小姐不中意，丫鬟无可奈何，又开始挑选起来。

这些轿子里坐着的，可不只是前来等候放榜的士子们的家属，还有不少准备相一相未来夫君的少女、“岳母”呢。

说来也奇怪，这些妇人们居然对参加殿试的举子们是如数家珍，家世背景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她们凑在一起，交流着哪家公子俊秀，哪家公子才情出众，哪家是风流纨绔，叽叽咋咋倒是非常热闹。这些人俨然将入选殿试的士子们，当中了比较中意的如意郎君，在这里肆意挑选着。

在士子当中，颇有名气的章明忠，此刻也不免向不远处的清丽少女群里瞥了一眼，俊秀的脸上多了一分黯然。不为别的，便是因为他的出身。他是商人子弟，在南楚的社会地位属士农工商最末流，有名有姓的大户、官家小姐哪肯下嫁呢。

忽而，章明忠在人群中却听到两个女子的议论。

“听说，章家公子上次大难不死，今次殿试不知道能不能中？若是得中金榜，那边是鲤鱼跃龙门，小姐或可考虑一二？”不远处，一个身着淡蓝长裙的丫鬟指着章明忠，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章明忠听见了。

章明忠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一顶蓝色轿子停在那里，说话的丫鬟正站在轿子外面，对章明忠指指点点。而坐在轿中的女子是个瓜子脸，长得眉清目秀，也算是貌美如花了。见章明忠循声望了过来，那轿中小姐脸色顿时绯红，嗔怪着小声说道：“看你干的好事，怕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了，别在这惹人笑话，咱们还是回府去吧。”

丫鬟还想说什么，可自家小姐已经放下了较帘，仆人起轿，她也只能乖乖跟上走了。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章明忠还是将对方记在了心里。眼神凝望着那顶轿子远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旁边顾家公子也是京都有名的顾氏大粮商的儿子，同为商人二人平日里走得很近。眼见于此，靠近章明忠，拿着手中折扇拍了章明忠两下，说道：“那是蔡家的二小姐，姿色嘛算个中等。他父亲蔡文清可是吏部的郎中令，官职从四品呢。不过据说那蔡家小姐可是诗才绝艳，才情出众。章公子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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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放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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