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为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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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弓箭手打算万箭齐发射向段逸时。皇上大吼一声道:“慢着——”禁军数百弓箭手稍微收回了手中的弓箭，齐齐望着皇上。琳曦惶恐不安的神色也缓和了一点，刚才她就要出言请求皇上住手时，被皇上抢先一步，因此没有说话。

皇上怒瞪着段逸狠声道:“天逸侯，朕给你这个机会与曦妃说话，如若你真的亵渎曦妃。挑拨朕与曦妃之间的感情，朕必将你碎尸万段以雪今日之耻。”段逸不再理会禁军与皇上，他转目望着梨花带雨神色迷离的琳曦微笑道:“琳儿，师兄的武功恢复了。明月剑在手，此后天下什么地方去不得，天下什么仇敌杀不得？师兄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你可以不用有所顾虑了。你若不开心，我也必定生不如死。”

听着段逸这话琳曦又喜又忧，心中一时千头万绪，真不知该怎么抉择，她一百个愿意跟师兄离开皇宫远走天涯，可是就这样扔在对自己情深义重的皇上，让他承受被人抢婚的难堪耻辱她又于心何忍，再有自己答应跟师兄走的话，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师兄，到时候那些弓箭手万箭齐发再加上这么多的禁军，师兄武功虽然恢复只怕也挡不住眼前的千军万马啊！如果真是这样不就害了师兄？

复杂无比的琳曦满目柔情地望着段逸颤声道:“师兄，你恢复武功，琳儿真的很高兴。你不顾自己安危进宫看琳儿，琳儿更是开心无比。此生有师兄如此待我，我无憾了，师兄你回去吧！皇上对我……，我……”

皇上听到琳曦没有说跟段逸走，心中很是欣慰，他望着段逸时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他双眼喷火似的瞪着段逸怒喝道:“段逸，朕对你百般忍让，以国士待你，而你却不识好歹，对朕步步紧逼冒犯，最后还亵渎朕的曦妃。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啊！将段逸立即处死！”听到皇令弓箭手手上的弓箭已经拉至满月，所有禁军的兵刃已齐齐经对准了段逸，已经做好了冲杀的准备。

“不要啊！不要啊！皇上，请您饶恕师兄吧！他是为了臣妾才顶撞您的，只要皇上饶恕师兄。臣妾一生都会感恩戴德，好好侍奉皇上。只要放过师兄，您要臣妾做什么，臣妾都答应。”一听到要杀死段逸，琳曦再有忍不住了，她不顾仪态，慌忙走到皇上跟前跪了下来，一边连连磕头一边为段逸求情。一番话说完，她的头都磕破了，而且还在磕着。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现在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琳曦爱的是谁了。看着面前还在磕头的琳曦，皇上一脸痛苦的表情，心疼无比地望着琳曦轻斥道:“曦妃，你先起来，你这样成何体统。”琳曦哭着道:“皇上不饶恕师兄，臣妾就不起来。”皇上面容扭曲苦涩道:“朕答应你便是，快快起来。”琳曦谢过皇上后，这才起身。

望着前面被禁军万刃所指的段逸，皇上面目狰狞怒喝道:“段逸，趁着朕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给朕有多远滚多远。他日你若再出现在京城，朕必要你身首异处！”这话充满仇恨充满愤怒，让所有在场人心中一颤。

段逸没有走，依然笔直地站在原地，只是直直盯着皇上目光充满轻蔑，而后淡然举目一边环视着崇政殿里所有的禁军一边发出明亮的笑声，让人不禁发毛的笑声。他这是怎么了？在这样危险的境况下还笑得出来？

笑了一阵子后，段逸神色骤然一凛，整个人爆发出一股慑人心魄的气势。紧接着他快速拔出手中的明月剑，而后右转身体前倾向前猛挥了一剑，一道比骄阳还明亮的如月光一样的剑光从他剑中溢出朝着前方挥洒而去。月光悄无声息地穿过前面禁军穿过广场台阶上的一排排弓箭手，随后映没在后面的宫墙上。月光洒过时，那些禁军弓箭手只感觉一阵清风拂过身旁，没有其他任何异样。

段逸的这一挥剑更是让在场的人傻眼了，这一剑挥出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正在大家纳闷之际，一声清脆的“噗”突兀响起，“噗”声过后是一连串的“噗”声接着“哗啦哗啦”声密集响起。那些方才被段逸月光般剑光穿过的一排排禁军的刀、枪等兵刃还有他们头上带着的铁盔，再有就是台阶上那一排排弓箭手手中的长弓、铁盔，都就此齐齐断裂，那些兵刃长弓铁盔几乎在同一个部位断裂，那些断口竟然也呈一条直线，就像直线排列的禁军队列一样。那“哗啦哗啦”声就是那截断裂兵器长弓铁盔掉落地面的声响，声响居然也很整齐。“哗啦”声过后，最后响起的声音是“轰隆”声，那是宫墙倒塌的声响。因为那一段宫墙刚才也被剑光扫过。宫墙的上半截就像切开的豆腐一样，足足有十来丈长五尺来高，被剑光扫过的宫墙从整个宫墙上滑落下来坠落在地面上断口极其平整，就跟利刃切过的豆腐一样，宫墙全部是用花岗岩石块砌成的。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完全震撼住了，包括禁军、皇上、孟领洲、瑶庭公主，天呐！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哪里是武功，这就是仙神的法术吧！剑能割断兵器铁盔，自然也可以割断咽喉，割断性命。若是这一剑不是对着城墙而是对着崇政殿前，那结果……皇上孟领洲以及所有的禁军百官个个满脸惊骇地盯着段逸，看着段逸的表情，就像看着一头正在扑来的猛兽一样。

段逸持剑昂首凝立，傲然道:“隐剑圣的弟子何须他人饶命。天人不出，又有谁可以留住我，又有谁可以阻挡我之步伐？禁军虽众，禁军虽勇，却又能耐我何？”这句话在整个崇政殿里来回响荡着，冲击着每个人的脑海，那份倨傲那份自信那份霸气，震撼着每个人的灵魂。段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以凌厉的手段震慑所有人，这样自己才可能兵不血刃地带走琳曦。他也不想大开杀戒血洗皇宫。于是他就挥了那一剑，那一剑几乎蕴含了他所有的剑意内力，那一剑之后，他其实已经外强中干了。不过若是没有明月剑助他三分威力，他也挥不出这么强大的一剑。

接着段逸掀开了自己胸襟的衣衫露出里面的天蚕软甲，威然冷峻道:“即便我有能力在皇宫来去自若，为防万一我还是穿上了软甲，纵是箭雨袭身万刃攻来也不能伤我分毫。试问此间谁可杀我？”听着段逸这番有恃无恐的话，众人更是惊骇，纵使他这般狂傲，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随后段逸神色恭敬对着皇上抱拳道:“皇上，段逸来此不是为了耀武扬威，更不是有意亵渎皇威。而是为了师父遗命，更为了我挚爱师妹的终身幸福。若师妹真心爱你，心甘情愿嫁你，我当笑然离去，祝福你们可若师妹不是出自真心，我心中有所委屈，此生因此悲戚，我当带她离开皇宫，让师妹重新选择未来。隐剑圣之女，一生一世岂可有半点委屈悲苦？”皇上怒道:“你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仗着强大的力量胡作非为。方才曦妃已经叫你离去，何必在此大放厥词。朕乃一国之君，岂可受此大辱。要战便战，何须惺惺作态？”禁军听到皇上这话，立刻做好作战准备，脸上的惊骇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同仇敌忾的慷慨激昂。

段逸接着道:“皇上，我也是大宋子民，我不希望与皇上两败俱伤折损大宋的力量。我对皇上敬重，绝无冒犯之意。你我都爱师妹，相信你也希望我师妹可以幸福快乐一生，而非希望师妹以后一生愁云惨雾。何不给她一个选择的权利。你再好好问问他是否真心爱你，是否真心愿意嫁你？”

这话有如一记重锤，重重地敲打在皇上的心里，琳曦是不是真的爱朕？是不是真心愿意嫁给朕？这点朕倒真没有好好想过，自琳曦答应做朕的妃子，朕就一直沉浸在那份喜悦之中，都没怎么关注琳曦的喜乐。不过她既然答应嫁朕，难道会不爱朕？不过朕还真没有听到过琳曦亲口说爱朕，朕还朕想听到这句话。

皇上望着身旁的琳曦，温和道:“琳曦，一直以来朕忽视了你的心意。朕今日郑重问你，你也扪心自问告诉朕，你是否真心喜欢朕？心甘情愿嫁给朕？”这话倒是问倒琳曦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她只爱师兄一个，对皇上是兄长般的敬爱感激，嫁给他只是为了师兄段逸。矛盾重重的琳曦最后还是选择坦白，直面自己的心，她对着皇上跪了下来道:“皇上对琳曦的厚爱，琳曦感激不尽。琳曦对皇上的感情自始至终其实都是兄长般的敬重。对不起，皇上，琳曦不想欺瞒皇上，也不想欺瞒自己的内心。”她这话说的虽然有些怯懦，可也还是鼓足了勇气表明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听到这话，在场的百官均震惊了，都不禁私下里议论纷纷，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曦妃与皇上之间的感情纠葛竟是这样，都没有想到曦妃嫁于皇上竟非出自本心。

皇上一脸痛苦道:“朕最爱的人答应做自己的妃子，朕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却没有想到愿意嫁给朕，与爱朕竟是两码事。朕没有勉强你，你不爱朕为什么不拒绝朕？为什么要答应做朕的妃子？”说到最后皇上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语气变得十分不满了。琳曦被皇上这么一痛斥，心里更加难受更加愧疚，她泣诉道:“皇上，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师兄，当时师兄没有武功，他又被金国刺客觊觎性命难保。我想为师兄做些事，就就……”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是呆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皇上不住发出苦笑凄然道:“原来如此，好一个为了师兄，原来朕只是一颗让你用来庇护师兄的大树。这场大婚，只是你与朕的一场交易。好，好得很啊！”被这一说琳曦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她拼命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上。我是敬爱皇上的，嫁给皇上后，我会安心地做好皇上的妃子，好好侍奉皇上。”皇上盯着琳曦难受道:“可你不会永远爱上朕，你心里也不会因成为朕的妃子而感到快乐，是不是？”说到最后他的口气已经是威喝了。

琳曦心里被这话深深刺痛了，她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上，她望了望正对她微笑的段逸，望了望一脸痛苦愤怒的皇上，悲伤道:“皇上，我我对不起皇上，我”皇上发出阵阵凄然的笑声，充满痛苦悲凉的笑声，而后对着琳曦苦涩道:“你爱的是段逸？你只有嫁给段逸你才会真正感到快乐？”

看着皇上与新晋曦妃两个人的样子，听着他们的对话，百官孟领洲瑶庭公主以及在场其他人都不禁有些为皇上感到悲哀，而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好说话，大家都面面相觑，静静地观望着事态的发展。还有段逸，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前面观望着，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皇上对琳曦这么好，这么爱琳曦，有些事情必须让琳曦自己面对皇上，让她自己解决。

琳曦被皇上如刀似的质问几乎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意识到自己对皇上的伤害又开口道:“皇上，我爱师兄，可也非常敬重您。您对我这么好，成为您的妃子后，或许或许以后我会改变心意，或许我会爱上你。”“或许，或许，朕对你痴心一片，爱你胜于一切，想不到换来的仅仅是或许两个字。你这样是对朕的施舍吗？是对朕的可怜，安慰吗？”皇上怒喝道，他不是傻子，不至于连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琳曦精神似被抽空一样，整个人无力垂瘫者，口中不住道:“对不起，皇上，对不起……”

皇上一脸悲苦仰天长叹，而后注视着琳曦道:“你为了段逸甘愿牺牲自己委身于朕，而段逸为了你愿意独闯皇宫与朕为敌。好一对郎情妾意，朕反倒成了棒打鸳鸯的大反派了。哈哈哈！可笑可笑啊！”琳曦愧疚无比地跪了下来道:“皇上，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今日师兄会来，我也没有想到师兄这么快就恢复了武功，对不起。”

这时段逸也对着皇上行礼，歉疚道:“皇上对我师妹这般好，我感激不尽，今日冒犯皇上实在抱歉。不过我只是希望师妹此生不会抱憾终身，故而不得已闯宫，在此我给皇上赔罪。还请皇上成全我师妹，为爱放手，此恩此德，段逸来日必以命相报。”

皇上怒视着段逸恨声道:“成全，你们两个互相爱慕，朕有什么理由不成全。那朕不就成了强取豪夺的暴君了？朕还没有沦落到要跟一个百姓抢女人的境地。不就一个女人，朕给你就是。朕还怕没有女人？”听到皇上说这样的气话，琳曦心中更是悲苦，更觉得自己深深伤害了皇上，她对着皇上呜咽道:“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却这样伤害皇上，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无颜面对皇上。”看到琳曦这般痛苦伤心，皇上也很心疼，他温和地望着琳曦苦笑着长叹一声道:“朕一直以为万事万物皆随心动而动，却没有想到原来心动也是妄动。你走吧！”他神色黯然地对琳曦轻轻挥了挥手，而后转身过去，流下了两行凄凉痛苦的泪水。

琳曦看到皇上这么痛苦，心中也极不好受，她对着皇上柔声道:“皇上我”皇上没有转过身来，他一声悲吼:“滚！你们给朕有多远滚多远，朕永远都不要见到你们。快滚！”琳曦望了望段逸，段逸此时正望着琳曦，他对琳曦点了点头示意她走。琳曦随即转头望着皇上落寂的背影缓缓跪了下来泣声道:“多谢皇上成全，皇上您多保重。”说完她洒泪转身朝段逸走去。

段逸对着皇上深深行礼，没有说话，对皇上的豁达大度，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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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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