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chapter.94
周津塬的微信列表里同样充斥各种小红点的未读信息,而在其中,几个重要教授、三个pumch群聊和她的聊天都被置顶。</p>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滑过,霎时一阵细小的耳鸣响起。赵想容在定神后,发现自己的脸红了。</p>
在周津塬的微信里,他为她取的备注,不是什么“太太”或“老婆”,也不是“媳妇”和“豆豆”。甚至,不是他吹毛求疵时都叫惯了的“容容”。</p>
他为她写的备注名是“甜甜”。</p>
晚餐时,破天荒都是周津塬在闲聊。</p>
按照原定计划下周就能来巴黎。但是,他依旧有可能多留一周,因为不放心大学校区里的什么实验室。</p>
两人之前视频的时候,周津塬没明说,但他的语气,是强烈嫌弃一个剑桥来的博后医生,觉得对方水,发那么多文章但临床培训为零,各种记录做得模糊,就是拖后腿云云。</p>
赵想容心不在焉地听着。周津塬是不太爱闲聊的人,但是,他通常会让人明确感到他对很多事情的态度。这个态度通常很苛刻。</p>
“如果不来德国,你可能会去哪里读博后?”她随口问。</p>
他回答:“哈佛。”</p>
她歪头说:“你们医院骨科的那两个副科室主任都是在哈佛读的吧。”</p>
这是事实。周津塬闻言却不禁有些吃惊,因为是外行人需要上网才能查到的细节。</p>
赵想容触到他目光:“你以前告诉过我的。你每次和我讲话,我有在听。”</p>
周津塬颔首:“还以为你看到了什么。”</p>
他本意是赵想容偶然看到什么医疗方面的新闻,才想到问这个。赵想容却立刻觉得另有所指,她哼了声。</p>
“懒得跟你讲话。”在他稍微诧异的目光下,她的脸晕红得更厉害,再也不肯对视。</p>
周津塬看这情由,思绪也转到别的方面。</p>
停顿片刻,他放下餐具,语意柔和但也含着些质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容容,你现在不会,又正琢磨着怎么跟我闹分手?”</p>
——这男人欠耳光抽他吧!赵想容扫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继续弯唇对他笑。</p>
她回嘴:“没事。我就在想,如果,如果咱俩下一次分手,我可以考虑去波士顿。这样,你还能顺便在那里圆一个哈佛梦。”</p>
周津塬却睨着她:“容容,也就只有你,把去哈佛读个书看为一个梦。”</p>
赵想容品味了这句,迅速地收起笑容和内心柔情。</p>
她懒洋洋地说:“赶紧去哈佛,普通的医院治不好你。”</p>
周津塬挑了下眉,估计看她那样子和往常没差,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被赵想容甩开后,若无其事拿起餐具,继续讲那一堆永远和医院有关的破事。</p>
这一次,换成她冷冷地瞪着他。怪不得人家女模特愤怒拉黑他,距离他们下一次分手,又多了条理由。</p>
“周津塬,你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棒的吧?”</p>
“怎么会呢?”他平淡地说,“我认为你才是世界上最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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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想容的女刊一直坚持着没办电子刊,也没走繁复的中国风路线。之后,他们又拍了两套出圈的封面。</p>
赵想容出了几次差,每月固定回趟国。周津塬试着劝说她来德国探望自己,她每次都推搪。</p>
等一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夏天,也许吧。</p>
直到周津塬搬来巴黎,她也没踏入德国一步。</p>
到了夏天,有一天清晨,赵想容迟到了。她边和国内编辑电话,边急急地走在马路上,突然间一阵天晕地转地倒下。</p>
周津塬闻讯赶到医院,正好听到医生对她宣判。</p>
赵想容微微张开嘴巴,一句话没说出来,先抓住他的手臂,痛哭出声。</p>
周津塬反手握住她,凝神与医生交流几句,随后便对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说谢谢。</p>
她怀孕了。</p>
算算日子,就是两人去看红磨坊演出的事情。</p>
那天是她的安全期,赵想容患重感冒,吃了大量的感冒药和消炎药。</p>
周津塬被拽着一起来看演出,他对半裸的浓妆舞-女和眼花缭乱的艳舞没有多大兴趣,半途就离场,在外面等她。赵想容在雅座里扫兴地要了瓶香槟,自己全喝了。</p>
急诊医生态度很轻松,做完基础检查后,建议他们联系专门的妇产科医生。又提醒孕妇的年纪略大,有自然流产的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