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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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吧，老头子，我好像咬到了她哈。”水坑中动静突然一滞，从中浮现出一水鬼，长大了血盆大口，双手在里面一掏，说道：“这口感还不错，应该是那小妮子的骨头架子才对。”

随着双手掏出的东西放在了眼前，小宝这才发现，敢情嚼了半晌的哪里是什么新鲜血肉，而是一支路边随处可见的树枝。只见这树枝被他的利齿咬的面目全非，尸骨无存，绿色汁液跟着飘散到了水中……

“呸，呸！”小宝大怒，使劲地呸了几口，将口中的残渣尽数吐了出去，愤恨道：“老头子，你搞什么鬼？怎么能让人跑了呢？”

“靠，你还有脸说我。老子好不瑞把她迷惑住了，往你的陷阱里面钻。就是一个傻子都可以逮到了，偏偏你还失了手，没用的玩意。”

小宝理亏，方才其实之所以让那小妮子得到可乘之机，实则是他一边在防备着老父亲，唯恐他截了胡，这才分了心。现下被老头这么一说，小宝自知理亏，也就不便再纠缠这个事。只是转移着话题道：“也罢，就当是我一时大意了。老头子，咱们也不必为了这事置气，要是那小妞跑远了，咱们可没法子追逐，还是尽快追去吧。”

“好，老子勉强再与你合作一番。”

当下二人停下了互相埋怨，向着雪莉逃跑的方向追去。

原本二人都不是人了，自身轻捷，可以凌空飞行，且无视周围的障碍物。照理来说，那小妮子跑不了多远，就会被二人追到。

可是，二人却又难以言说的苦衷。

那老头，没跑几步，便要停止下来，用右手食指往太阳穴处使劲地按一按，将那里面流出来的脑浆抵住。否则，那粘稠了的白色浆子便要弥漫他的整个脑袋，让其不得识物。

而那小子呢，亦有难处。走不了多远，身子便会流淌出一地的水渍，浸润在了路面，变得泥泞不堪，如何快得起来？

但二人追逐猎物的心思不减，依旧在勤勤恳恳地追逐着。只是那速度不太快，倒是让雪莉多跑了一些路程。

只是，雪莉到底是肉身凡胎，初始时只是碍于恐惧，不想死在那两恶鬼手中。这才发动了潜能，一路小跑。

可跑到了现在，身体的硬性限制已然到了极点。

此时，她勉强抬头一瞧，赫然发现到了一片竹林之中。眼看着这片竹林，雪莉脑海中闪现过一丝熟悉。

“对了，这竹林我来过，是……对了，秦淮那个王八蛋就在这片居住……”

雪莉猛然想起：几年前，那个混小子和他爷爷到村上来给养小猪崽的人家煽猪。偏偏那糟老头极为好酒，冷不防溜到了自家里面，将父亲藏着的一些酒给喝了精光。然后拍了拍屁股，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那纸条上写到，酒他喝了，但不是白喝，将他小孙子秦淮留下了，给自家老爹做苦力还钱。

可自家老爹又哪里是刻薄的人？只好留下了秦淮，管他吃饭睡觉不提，还免费教了那小子一段时间。

后来不知怎地，算是感化了那混小子。那混小子便带着自己，偷偷溜了回去，将他爷爷枕头下的钱给偷了来，交给父亲充当赔偿。

也就是那时，二人在回他家路上，经过了这片竹林。

记忆随着复苏，雪莉心中总算是有了底。不论别的，起码知晓秦淮就在附近，去投奔他，躲避身后两头猛鬼，总归是好的。

猛地，雪莉又停下了脚步，思索道：“我这么去，会不会害了他们爷孙俩？秦淮和我一般，只是半大孩子，而他家爷爷，偷酒倒是利害，可也只是个糟老头……”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动静。那两鬼不住地嚷嚷道，“别跑，别跑啊，小妮子。我是你爷爷（我是你叔叔）。”

一边嚷嚷着，一边向着雪莉处奔袭过来：似乎二人作为鬼，有特殊的能力，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嗅到雪莉生人的气味。这导致她跑了半晌，却始终没有摆脱。

耳听着那两鬼的声音越来越近，雪莉知晓不可再迟疑。眼神向着山上和山下来回腾挪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向着秦淮家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山上逃跑。

雪莉心底虽好，却只是过于年轻，没有经验。她本就体力即将消耗殆尽，若是沿着山下跑，或许还可以坚持一会儿。可往山上跑，那体力消耗何止倍增，不过须臾，到了一处阳光没有照射到的阴森斜山坡处，终于跑不动了。

一个踉跄，当场便摔倒在地。

而那两鬼的声音，就在身后。雪莉绝望地回过头一瞅，赫然发现那二鬼到了近前：此刻，细看之下，果见二人不同寻常，身子没有常见的真实感，就像是幻灯片中的虚幻人物。尤其是二鬼比往日给她的感觉，要高上了稍许，却原来是他们俩没有脚踏实地，而是悬浮在半空中，自然显得海拔高了少许。

两鬼瞧着雪莉一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样子，都知晓她已然是强弩之末，不可能跑了。颇有胜券在握的成就感，一时之间倒没有立马杀伐的心思，反倒是分了开，一左一右，慢慢逼近。

二人都带着和煦的笑意，亦步亦趋，走到近前。那王支书率先开了口，笑道：“哎哟，我的小孙女呢，跑什么呢？爷爷带你回家，又有什么不好……到了那里，没有饥饿，没有口渴，没有寒冷，不用写作业，不用做家务……那简直就是一个永恒的天堂，多少人苛求不到，你还不珍惜，真是让我失望。”

“呸，既然那么好，你怎么不去？还有你王家的小辈，他们怎么不去。”

王支书：“……”

王老头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这小妮子临了居然不是惧怕得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让他享受胜利者的成就。反而不顾一切，反驳了自己。

身旁的小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老头子，早就说了你老了，连个小娃娃都眶骗不住。还是让我来吧，吸溜……吸溜……”

说话间，一股股的水迹，从他眼中、口中、鼻中、耳中流淌出来……若是换成血迹，就真的是七窍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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