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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慌失措,眼角泛红,像一只擅自进来禁地的兔子。
偏偏猎人是狡猾的,永远不动声色,等待将猎物一网打尽。
程怀恕将睡衣叠好,永远趣÷阁挺的背脊微微弯下。
朦胧的光线下,只能窥见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毫不隐瞒,所有动作做得一气呵成。
棠宁倏然间才想起片刻前的场景,她被他的吻弄得痕迹遍布、连连失守。
可程怀恕自始至终都是居高临下的,还让她故意说哪儿疼。
未经人事,那些词儿她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这么想,越来越觉得老男人的做法很恶劣。
那时候他连睡衣扣子都扣到最顶端,黑发薄薄一层,眉梢眼角里都像是春风熏染,让人看一眼就晕头转向的。
凭什么?
明明共同奔赴沉沦,但他就能主导节奏,随时抽身。
棠宁想,这样未免有点儿不公平。
她偏偏要看他甘愿沉沦,将那些受了一遭、如同被蚁啃食的沉溺之痛悉数还回去。
小姑娘都拖鞋都没趿上,只晓得依据身体的本能,想去急急燥燥地抱住他劲瘦的腰。
脸颊枕上他凸出的骨骼,棠宁的心跳跟打鼓一样,为了隐瞒自己那点儿小心机,还非得装作大义凛然地质问他:“小叔叔,你怎么随便脱衣服啊?”
程怀恕闷笑两声,肩胛骨微颤:“行,叔叔下回记得,脱个衣服也得先跟小女朋友汇报一声。”
也是,明明是他家,她那话说得已经摆足主人的姿态了。
所以程怀恕才不免觉着她欲盖弥彰。
接下来就是一阵晕头转向。
他动作算不得轻柔地将人扔到床上,真的就是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那种。
可能是小姑娘不算重,在绵软的大床弹了几下后,乌发散落,眼眸里缀着星星点点的碎芒。
程怀恕眼神灼灼,完全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
两人实在贴在太近了。
棠宁暗道不妙,她这哪里是报复,分明是羊入虎口,再难逃脱。
程怀恕带着她娇嫩的手一路往下,停在腰腹的位置。
危险地带。
棠宁的手略有瑟缩,她不是不懂,而是真要第一次接触,抵触和害怕是大于好奇的。
程怀恕拨动着她脸颊旁的发丝,故意逗她:“我们宁宁还挺口是心非。”
棠宁不知道怎么回,只是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腰腹处,用手用力拧了把。
结果哪里拧的动,全是手感分明的腹肌。
而且她自以为重的力道,对程怀恕来说就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毫无攻击力。
他眼尾一挑,语气比平日的威严正经多了几分轻挑,耍无赖道:“小朋友,想摸叔叔腹肌就直说,大大方方来都没问题。”
棠宁彻底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是什么啊?
!
她压下隐忍着的笑意,倔强地反驳说:“老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摸的?”
程怀恕将下颌埋进她肩颈,气息喷薄着,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