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夜·最后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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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好像条件反射了，刚才你是打算来救她吗？”尽管是很平淡的声线，可也充斥着一股戏虐，这个男人，是真的可以毫不在乎的将人杀死的疯子啊，自己在做什么，打算救琉璃吗？凭现在的自己，根本做不到啊，那该如何呢……

啊，对了，去报警，让警察来救琉璃。

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啊。

“琉璃，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说服自己以后，仿佛轻松了许多，李清河大声的说出这段话，转身就跑，琉璃则是一脸绝望的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不要走，救救我……”视线被黑衣人蹲下的身体挡住，“好好睡一会吧。”闻到了令人精神放松的香味，意识中断，琉璃直接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电视屏幕上，播放出了新任职的警察总部长官刘进的发言，简单而直接。

“我将不惜一切代价逮捕那个疯狂的杀人魔，告诉他，正义不允许被挑衅。”既然新来的上司都那么表态，下面各个分部的警察们当然也要忙碌起来。

李煜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意外的发现了多了一份材料：“咦，是谁放错地方了吗？”随手拿起来打开看了几眼，随后便无法挪开视线，上面林立的一条条分析，还有被整合的信息，解开了这些日子已以来的疑惑，“我知道了！”整个办公室里回响着他失控的呐喊声，“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一直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诸多警察都纷纷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在那里欢呼雀跃的李煜，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悠扬的曲调，钻进了耳朵里，这是什么声音？

琉璃睁开眼，感到脑子还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模糊的意识在逐渐清晰的同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没错，李清河丢下自己跑了，将自己丢给了那个疯子？琉璃猛然坐直身体，嘴巴被胶带严密的封了起来，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手脚和坐着的椅子绑在一起，用力的摇摆起来，但完全挣脱不了。

“呼哧呼哧”急促的呼吸声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哪里疼痛的感觉，意味着并没收到伤害，但……不代表之后也会如此，关押自己的房间并不宽敞，左右是放满了杂物的橱柜，只有一扇门可以离开，自己的位置正好在房间的中央，那个疯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房间外的客厅里，穿着一件黑色T恤的男子正站在窗口前，拉着小提琴，媲美职业的水准完全令人挑不出毛病，投入的拉完一曲后，小心翼翼的将乐器请放在盒子里，走到餐桌旁，拿起一杯满满的牛奶，喝了下去。

“哈……”一饮而尽后，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接着，走向了一间关着门的房间，扭开把手，看到了被自己捆绑在椅子上的少女，对方似乎认出了自己。

“唔唔唔”被胶带封住了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男子走近过去，琉璃明显害怕的想要后退。

“不用害怕，琉璃。”撕去了碍事的胶带，男子用平缓而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有那么可怕吗？”“怎么会是你……没关系老师！不，是陈斌老师！怎么会是你！”那个走在学校里，一脸谦和笑容只会低头说对不起的男子，和眼前带着同样表情的男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是你杀死了柳絮吗，还有陈莹莹老师和那些许多无辜的人……”“不，我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杀人了。”陈斌走到橱柜旁，轻轻一推，移门便旋转过去，展现在琉璃面前的是一副难以形容的画面，那是由其他人的双臂，身体，左脚，还有头部组成如同拼图般的东西，看到陈莹莹那熟悉的面庞琉璃不由感到胃里在翻滚，不出意料，柳絮失去的身体部分就在里面吧……

“我将她们组合在一起，变成最美丽的艺术品，现在，就只剩下右腿了，感到高兴吗？你将已永恒的方式活下去，永远永远，带着那份唯一的美丽存在着。”陈斌撇了一眼琉璃颤抖的双腿，嘴角上扬，“我曾经是个杀手，师父教过我，我们其实和艺术家一样，艺术家创造美丽，我们也亦然，极致的美丽，必须建立在牺牲之上。”“你疯了，那只是普通的杀人！你就是一个彻底的杀人狂，明明柳絮和陈莹莹老师她们都是无辜的！”“她们都是好人，所以我才想要帮她们……”陈斌颇为讶异的看着琉璃，“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是在伤害她们呢？”无言以对，琉璃发现自己和陈斌根本无法沟通，在他的认知里，所犯下的罪行竟然都是好事？

“好了，来完成最后一步吧。”反射着幽冷光芒的短刀滑到了手上，琉璃在不久前才目睹过陈斌凭借着两柄平平无奇的小刀斩杀了持枪的警察，被死亡笼罩的恐惧感又一次爬上了全身，陈斌面无表情的靠近过来，短刀在半空笔画着，自己要被杀死了吗？死在这种没人的地方，“我不要……谁来救救我……”明明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呼唤，可依然不能放弃仅有的希望。

“我不想死……”拼命摇着头，眼泪不止的流淌而下。

“这不是死亡，而是开始。”陈斌举起了右手，调整刀尖位置，每一次的切割他都可以做到完美无缺，这也是他自己引以为豪的地方。

“砰”那是客厅大门被撞开的声音，陈斌皱起了眉头，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来的人还不止一个，有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率先冲到了房间门口，举枪大喊：“不许动，我们是警察……”几乎不给思考的事件，陈斌已经朝着两名警察冲了上去，短刀准确的切开了两人的喉咙，但随后，看到的是源源不断涌进来的警察，“糟糕”枪声瞬间掩盖了陈斌的声音，在窄小的走道里，这位数学老师已诡异的步伐避开了不少子弹，但还是被打穿了手臂和胸口，“唔……”陈斌没有选择正面突围，而是凭借着最后的力气撞碎了窗户玻璃，朝着楼下坠落下去^

这里的位置，是七楼。

“快下去，他跳下去铁定废了！”警察们的嘶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夜空中，一道鬼魅的影子缓慢掠过。

白涟凝视着下面的场面，淡然的说道：“找到了……我，找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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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夜·最后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