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

“活过来……是复活吗？真是神一般的能力。”</p>

夫人还是那不冷不淡的语气，仿佛完全没有被“复活”两字所震撼到，哪怕这一词是从当事人口中说出。</p>

而彼岸此时也问出了自己此行的最重要目的：“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发动这场战争。”</p>

此话一出，秦隐藏在黑纱后的目光首次认真地投向眼前的重生者。</p>

“看来你确实与以前不同了。”</p>

秦缓缓将双手放到王座两端的扶手上，说道：“这是我们深海的生存战争，必须赶在第九把钥匙出现之前，将人类和舰娘的实力大幅度削弱，不然在那一天来临时恐怕会出现更大规模的战争。”</p>

彼岸内心震动不已，夫人发动战争确实是为了与人类和舰娘争夺生存的空间，但更深层的因素却不单是这么简单了。</p>

第九把钥匙……</p>

彼岸联想到在海岛上不小心听到、和故意偷听到的那些信息。</p>

绯虎太阴不惜这么大心力去培养李华牧，甚至将霸者武装送赠，为得是否就是那第九把钥匙？</p>

彼岸虽然努力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但是那个刹那间暴露出来的情绪，让心网波动异常活跃了数个呼吸。</p>

原本还端坐在王座上的秦，此时从她的黑纱裙底下涌出无数黑雾，直接将彼岸包围起来。</p>

秦还是那样的平静，说：“果然，智慧和情感的生命，还是会被‘感触’和‘联想’这些脑部活动暴露出不必要的情报。”</p>

“彼岸你应该明白我向你透露真相的代价是什么吧，说出是谁救了你和阿法娜，我会放你离开。”</p>

彼岸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展开自己的领域，将这些令人畏惧、身心寒颤的黑雾隔在领域外。</p>

秦没有任何动作，黑雾绕着彼岸的领域旋转包围，期间发出了无数令人生厌的“吱吱”声。</p>

尽管两个领域间的能量波动起伏不定，可黑雾最终还是在一连串细微的晶体碎裂声中进入到彼岸的贴身处。</p>

已经在领域对抗中轻松取胜的夫人没有选择扑杀彼岸，而是撤去了黑雾。</p>

黑雾淡淡隐入空气中，留下气喘吁吁、半跪在地的彼岸。</p>

“你即使已经尝试死亡的滋味，也不会再想死一次。”</p>

秦说完，第一次在人前叹了口气。</p>

“唉，彼岸你何必倔强。”</p>

彼岸听到这种话后，抬头看向秦，愤愤不平地说道：“夫人，好话容易说，你对我又何时有过半点情谊！折角海域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陷阱，不！我到底犯了什么错……”</p>

“啪！”</p>

在彼岸语气激昂时，秦已然走到她面前，一巴掌将彼岸掴得倒在地上。</p>

“愚蠢……傻瓜！”</p>

秦单是气势便瞬间压垮了彼岸的心堤，冷话道：“如果不是你当初默许中枢对阿法娜进行意识改造，你会被恢复记忆的阿法娜背刺？”</p>

“你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而与中枢合作，我默许了，但有些界线是你不该跨越的。”</p>

彼岸惊恐，但还是忍不住狡辩道：“我没有，我不是……夫人你明明知道，但你不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做，你也是造成这一切结果的帮凶啊！”</p>

秦轻蔑地向彼岸一句一句叙说着：“你想说你也不是主犯，但你能够摆脱你是帮凶的身份吗？”</p>

“中枢搞得那些把戏，瞒得住所有人吗！当我在黑棺中苏醒时，中枢对组织成员下手的报告已经送到我手中了，只不过大战在即，我不可能把中枢这位大统领贸然拘禁，但让被思维改造的成员恢复清醒还是可以做到的。”</p>

“我可以坦白与你说，是我让冰公主沐带着附有我领域能力的结晶球出发，但阿法娜的战斗不是我可以预见的，那么你可以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吧。”</p>

彼岸匍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p>

纵使与自己猜测的十不离九，可面对他人亲口说出的事实，她还难以接受。</p>

望着那不堪入目的落魄姿态，秦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回到了王座。</p>

彼岸心中，羞愧与不甘像是旋转的涡流，半清半浊的铺满了心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