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八卦狐双子

“什么事为何说是〔指向性〕”

“曦亭，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世上只有群星之力才能复原那页残破的古籍吗”

他说得曦亭醍醐灌顶，之前一心只想着黄杉秋的事，却完全忘记了俞山予尘那缺失的一页！之前黄杉秋也跟他谈起过，只是原本这个机会过于渺茫，曦亭一眨眼就淡忘了，却没想到他黄杉秋还记得，也万万没想到，这曾知悯就是那个驾驭群星之人！

“本是不切实际的办法…借助自然的力量逆转小部分时空，以达到复原物体的目的，天上的星宿就具备这种力量。但未必存在驾驭群星之人……因为这个〔指向性〕，这亿万分之一概率的事被我们遇到了，我们，和你们。”

曦亭愣是感觉脑内嗡嗡作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明朗起来，冥冥之中似乎全都渐渐串联在一起，指向原本他挚友的一个劫数，又指向那书中未知的多出来的一页。同样身为血亲的浮月也感觉到了这其中不可思议的概率事件，也不由自主的感到心中滞塞。

有这样一个念头慢慢在他兄弟二人的心里生长：那页缺失的纸上，绝对写下过什么。

如果可能，他们以往也不敢想甚至从来没想过，那上面的东西，可能正是当年屠杀羽山的仇人写下的东西，可能正是曦亭千年来向灭族之敌复仇的线索。

并且，这个念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具象，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变得越来越疯狂，疯狂到，他们想要高下立见的地步。

因为毕竟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对羽龙的寿限而言就是万世的遗恨。

“……”

气氛静的吓人，尤其是在远处，女孩儿们的笑声映衬出可怕的感觉。

“……不管那个，先说你的事！”

那血淋淋的过往历历在目，曦亭眼角有些赤红，他一口呵退黄杉秋的话题，强制性的想要结束这件事情。

“我的事暂且翻不起什么浪，可对你们而言绝对不能有任何耽搁。”

“不是你说的吗那上面可能什么字也没有！……只是一页纸，往后推着能怎样！”

“你觉得你自己信那上面没字吗就算没有，你能说服现在的自己不去信吗。”

见曦亭有些自欺欺人，黄杉秋神情悲怆，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曦亭一直一直，一直都在找寻覆灭他们羽山的真正仇人，哪怕只是后人，哪怕只是身上流着丁点那些不共戴天之人血液的后人……他这一千七百多年无休无止的寻找，杀戮。怀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观念以及远超常理的恨意，曦亭杀过的人早已超过千万，他本人也陷进了永无止境的杀戮泥潭，五百年前百川的年代是他杀孽最甚的时代，可直到今天，也未曾停歇。

黄杉秋信万物有始焉就有终焉，只要这个终焉还未降临到他们身上，那么羽山曦亭将会一直杀戮下去，造下无间杀孽。有孽必然会被孽反噬侵蚀，有累世报应，这也是黄杉秋最不想看到的。

“不过一张纸而已！……天知道那上面有没有东西！！”

“小曦……先冷静冷静，这是有待确认的事，我们可以放一放……”

生物对真相的求索欲望会因为执念强度变得愈发浓烈，可往往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不敢直面，从心里不承认一般，或者说惧怕真相，这一点无论是羽龙还是人类，都是一样的。

“没错……这事儿不急…不急，主要是你黄杉秋，现在主要是你，不是我们！”

他的身体都在轻微的发颤，也许这也在黄杉秋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意外。

“我晓得。但这是目前为止在这个世上你们唯一的机会，突如其来我知道你在〔惧怕〕那些真相。曾知悯他驾驭星宿，你们要做的只是向他问一下，他肯定会施以援手，哪怕最后还是不能复原，起码你们不会后悔。”

“我一定会去问他的，但不是现在……我羽山曦亭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绝不！”

浮月扶着他的胳膊，感觉到他弟弟突发的无助感和若有似无的脆弱，他甚至察觉到曦亭的腿在刚才踉跄了一步，不过他及时止住了。

不论怎样都太让他心疼了。

“没想到我居然沦落到向人类求援的地步……可笑。”

“小曦，凡事都要往好里想……万一只是搞错了呢只是一张白纸，其实说不定真的什么也没有……你冷静点，冷静好吗……”

“如果那上面什么也没有……我们不还是一无所知吗我们仍对那天的真相没有丝毫线索。”

曦亭吸进一口气，语气竟充斥着与他万分不像的疲惫。

“一千七百年了……我真的受够了，那些人类，那些道人，那些畜生不如的混账……我永远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们全家！！！我爹，我娘！小澈，涟漪！袈叔还有锦光哥！一千多条命……说没了就没了！！所以我现在还活着，就是豁出命也要为他们报仇！！”

他话音刚落，两股疾风便从他们身后拂过，余光略微能看到几抹赤红色的头发，是孟莹莹和孟奈奈合力打出了一套八卦掌法，将一个位于角落中的黑色东西击得粉碎。

“怎么了！”

众人回过神，红发的双子背对着众人摆出迎敌的姿态，语言淡漠冷静，简洁明了的对应了他们。

“隔墙有耳，有人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