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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传 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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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知道这个消息时,我终于明白当年在我跟她同时遇险的时候,子淼为何救她不救我。并非全因她是他真爱的女-人,而是她真的太柔弱,柔弱到不能承受任何伤害,不论是身\_体或者心灵。若不是幼女尚无托付,她的生命会终止的更早吧。

没有了子淼,她连呼吸都难以承担。

对这个女-人,我无意去评价她的“软弱”,也许在世人眼里,这样的女-人才更是可爱一些吧。当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时,被牺牲的,往往是够“坚强”的一方,理由只有一个——她没有我会活不下去,而你不会,因为你比她坚强。

每每想到这个,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我去了她的坟前,放了一朵娇-羞-半开的兰花。

默立片刻,我转身离开。

【四】

“寒夜苦冷,不去安寝,在这里发什么呆?”

诸葛镜君被身后那个不甚礼貌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他并非山庄里的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身藏青长衫,腰挎佩剑,漆黑如墨的头发,以金冠齐束于头顶,身形高大健硕,目光如炬,那张脸孔虽然俊美干净,却始终透着被风沙侵蚀过的颜色。

看到他,诸葛镜君第一个联想到的,竟然是诸葛隽,他跟诸葛隽一样,都有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势,唯一不同的,诸葛隽是冰,在暗处阴冷,他是火,用热量灼人。

“你是什么人?胆敢私闯诸葛山庄?”诸葛镜君柳眉一竖,起身质问。

“龙任宇。”

诸葛镜君脚下一滑,差点跌进水里。

“你……你不是在漠北巡查……怎么……”她稳住身-子,语无伦次。

“只要想回来,随时都可以。”他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诸葛镜君,像在勘测一件物品。

她强作镇定:“为什么来庄里?这么晚,难道你不该呆在你的将军府?”

“我只是迫不及待想来看看我未来的妻子。”他嘴角一扬,似笑非笑。

诸葛镜君霎时-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应对。

龙任宇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将视线转向水月轩,道:“普普通通,无甚特别。”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认真而严肃的。

诸葛镜君认定他在给自己评分。

“对,我只是凡人一个,处处普通,配不上战功赫赫的龙将军。”她冷笑,仰起头看定他的眼睛,“不过您放心,将军夫人的位置,我从无兴趣。纵是在庵里做个姑子,也比这个强百倍。将军请自便,镜君告辞。”

龙任宇被她孤零零地扔在了栈道上,她带着些许孩子气的背影,久久未在他眼中散去。

“脾气也不好。”他叹息,“红颜祸水,果是真理。”

【五】

“时间不多了。”

卧房的帷幕后,诸葛隽赤着上身,端坐于铜镜前,身后,有人手持一支朱砂笔,在他后背用力写画出奇怪的图案。

“天授印修补之后,还可以再维持一些时日,在它的作用彻底消失之前,我会找出解决之道。”

“阿宇,重要的不是我,是她。”诸葛隽看着铜镜中,被扭曲的自己,“唯有将她交托给你,我才可放心。带她走,离我越远越好。身\_体里那个东西,力量越来越强,我已经没有自信再压制它了。”他笑笑,“唯有让它与我一同下地狱。”

“哥,我不会让你出事。”龙任宇的脸,从暗处移出,凝重而坚决。

他搁下手里的笔,面有怒意,“当年你为了倪雪裳,已经-干-过一桩蠢事,难道如今为了她的女儿,你还要再干一次?你以为,让她离开,再跟那个鬼东西同归于尽,就是圆满结局?”

诸葛隽长长吐出一口气,穿上衣服,苦笑:“我只是想弥补她一点什么。也许,我选择的方式很可笑。可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让她远离危险的办法。她的父母,皆因我而死,如果连她都死在我手里,我的生命便真是一个拙劣的笑话了,呵呵。”

诸葛山庄的庄主诸葛隽,当朝飞龙将军龙任宇,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个秘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与他们关系最“密切”的皇帝。

可是,因为相命师一句“水火不容,必有一伤”,诸葛任宇从了母姓,更名龙任宇,且自幼被送出诸葛家,在远离诸葛家的青峰观长大,师从文武德行皆有口碑的赤恒道长。尽管兄弟二人不常见面,却丝毫不损彼此感情,父母去世后,二人便是彼此唯一至亲,兄弟之情更显珍贵。

“师父一定会有办法.我明天就回清风观。”龙任宇用力握握兄长的肩膀,眼中有凛冽的杀气,“我不管他是六欲魔还是七欲魔,总之,但凡想伤我家人的,管它是人是魔,我龙任宇必要它灰飞烟灭!”

“你说,这是报应吧。”诸葛隽拍拍弟弟的手,自嘲地笑,“你对家人如此珍视,别人又何尝不是。而我当年为了那一己之私,竟与那妖怪做了交易,生生害死了子淼形神俱灭,更间接害死了雪裳。现在,连镜君都被我连累。呵呵,诸葛隽空有一副好皮囊,底下,不过是一个可耻又丑陋的魂魄。”

“哥……”龙任宇一时语塞-,叹气,“爱不得,求不到,的确让人疯狂。当年确是你错了……”

他的话音未落,右手突然本能地握住了剑柄,快速移到卧室门前,猛地拉开了房门。

一声惊呼,诸葛镜君从外头跌了进来。

诸葛隽走过来,没有责备,也没有怨气,只平静地问:“你听到了多少?”

诸葛镜君咬紧下唇,半晌才道:“全部……”

室内的气氛,无形的压迫感渐渐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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