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苏醒

不大一会，两人被抬进村南的一间窑洞里。</p>

窑前有一个茅草棚，棚下晾晒了四五箩草药。窑口处盘了一个简易的灶头，小堆干柴火散在灶头边。</p>

“婶，小黑咋样了。”</p>

窑内，三个老头围在土炕前打转，炕上盘坐了一个老妪，她身后平放了两个泥小子。</p>

老妪姓雪，名号早已忘却，只知道村里老一辈见她要叫一声老婶子。雪老太年入耄耋，双眼浑浊，手如枯槁，身子骨极瘦小，脑子却十分的清醒。</p>

“不打紧”</p>

雪老太给两人号了一下脉，道：“小黑子体力透支，又染了风寒，这才昏迷过去。不过，这小伙子，婶看不透他。”</p>

“婶，你是说......”</p>

“不是，他体内生机虚浮，死气外显，本是将死之人。可他......”</p>

“姥姥，小黑哥人在哪，他受伤了没。”</p>

忽而，窑外响起一阵呼声，将老妪的话打断了。只见窑口虚影一闪，雪柔已经利索的爬上了炕沿。</p>

雪枫紧跟其后，耷拉一张老脸驼腰进窑，喝骂道：“臭丫头，当几个老叔面没大没小，还是不是个女儿家家了。”</p>

“谁没大没小了，婶咋就见你一人在这训人。”雪老太不乐意的训一句雪枫，这才溺爱的摸了一下雪柔的脑袋，笑道：“小妮子，你今咋知道来看老婆子了。”</p>

“姥姥，小黑哥咋样了。”</p>

“不打紧，瞧，他人不是在炕上。”</p>

窑内昏暗无比，若非在雪老太的示意下，雪柔还真看不见土炕后的两个人。不过，在她看清之后，脸蛋一下羞红，扭头捂眼跑了出去。</p>

“姥姥，你欺负小柔。””</p>

“哈哈，小妮子长大了，还知道害羞了。”</p>

见此，雪枫的老脸不由抽抽，上前道：“婶，柔丫头不懂事，让您见笑了。不知，小黑他人.....”这一句询问尚未说出口，抬眼就瞥见炕上两个人。别的不说，这位光身子的小哥，让他好一阵语塞。</p>

“婶，你可真.....”</p>

“行了，他老叔先回去。两小子在我这不碍事。”</p>

“那.....麻烦老婶了。”</p>

在几句寒暄之后，四个老头才各自回家。</p>

傍晚时分，雨停了。山间的雾气变浓，林中吹来一小股海风，三伏天的雨夜竟多了一丝寒意。</p>

此时，窑口点了一盏油灯，雪老太在灯下忙活了好半天。</p>

雪老太虽上了年纪，可她手脚利索，干活不见一点含糊。从切药，打水，生火，煎服，这一个人忙活半个时辰了。</p>

“姥姥，你先歇一会，药不急喝。”另一边，拓拔武有气无力的趴在土炕沿上。</p>

他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苏醒了，可奈何淋雨受寒，身子骨酸软的紧，实在使不出半点力气，只好眼巴巴的看老太太一人忙活。</p>

“咋不急，你小子风寒入体，气血亏损，不敢拖的太久了。”</p>

“那也不用您大晚上忙活。”</p>

“不打紧，老婆子身子硬朗着呢。”</p>

在两人几句闲谈中，药汤煎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