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山村

见此后，人影这才叹了口气，返身落回青石上方。</p>

他低头瞥了一眼少年，又碎声念了一大段祭文：“...天乱兮，战不休......人持戈，魔拔刀，古蛮怒，妖神焚......，地乱兮，争不止......天之劫，地之灾，万灵灭，世不存.......”</p>

少年体表浮出一片乌黑斑纹，并随他口中音节的起伏而变化。</p>

这时，半空中多了一股黑气，在他的牵引下黑气与印记相融。三息未过，十八个印记产生一阵蠕动，如同息肉发芽，又如同一个三月大的胎盘。</p>

“..噗...”</p>

几息后，印记破碎，从中走出了十八个小人。小人五尺高，乳白色，让人不由心生恶寒。</p>

为何心寒。</p>

十八人均为异种，如人首蛇身、背生骨翼、多眼双首、头生八角、赤发血眸......且每一个小人身上散出一股滔天的戾气。</p>

对于小人的出现，人影似乎很是反感。</p>

“聒噪”</p>

在他的一声冷喝后，十八个小人才纷纷收回戾气，向少年行了一个半跪大礼。</p>

“尔等残灵，今助孤一臂之力，他日令尔大脱。”话罢，人影不在言语，他双臂对空一振，甩头跳了一段怪异的舞蹈。</p>

这一刻，人影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病人，长发凌乱，动作狂放，口中高念出一段梵唱。他的每一个踏步，甩臂，梵唱之中，上空的乌云会与同一齐发生变化。</p>

终在某一刻，乌云扩散，在上空形成一个几里大的八角图。</p>

于此时，人影的步伐一顿，仰头发出一声高呼。</p>

“大阵起兮”</p>

呼罢，上空的八角云中射出一束白光，下方十八个小人各自挥手打出一束黑光。</p>

此刻，黑白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色彩。</p>

许久后，两道光束相融，在上空形成一个丈大的阴阳眼。</p>

“嗡”</p>

忽而，阴阳眼内浮荡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在波动的冲击下，上空八角云裂出了一条缝隙。</p>

乌云后，几缕阳光透了过来，恰好穿过阴阳眼照在少年的身上。</p>

“咚”</p>

少年体内产生一声心跳。</p>

几息后，少年脸上竟多了一分生机，眼瞳清明，嘴唇变的红润，惨白的皮肤下多了一丝血色。</p>

见此，人影长舒了一口气，可他的魂体却淡了两分。</p>

“此事了矣，尔等且散去。”</p>

转瞬间，上空的八角云散了开，阴阳眼化作一股灰气钻入虚空，十八个小人起身行了一礼后，相继消散。</p>

片刻后，四周又恢复平静。</p>

这时，人影抬手在半空点了一下。他指尖三丈外浮出一扇暗灰光门。门内不时会闪过一两处外界的场景，好似与另一个时空相通。什么闹市、行商、脚夫，又什么车马、酒肆、青楼，或什么书阁、将门、侯府。</p>

只不过，人影对此并没太多兴致，他的眼神始终平淡。</p>

终在某一刻，他眼中多了一丝喜色。</p>

“古蛮子，血脉虽杂了一些，可心性上佳，不失为一个好苗子。”</p>

“人，蛮，妖，魔，兽，五族怎可共处一界。道古，你好大的手笔.....”</p>

在几句自语后，人影随风消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