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群体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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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在二十六号这一天上了六堂课，还参与施放一个禁咒，为了第二天还能有力气去给曼殊沙华魔法百货选址，她早早地就回房睡觉了。这一天晚上维多利亚睡得很沉，她梦到了自己在罗兰世界加冕为王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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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日早晨，维多利亚被“矩阵”的“时钟”模块所唤醒。她穿上了一套狩猎装，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踏上了一双鹿皮靴，下楼去吃饭。

可是维多利亚并没有在餐厅里看到每天都准备好的食物，她也没有看见容嬷嬷和薇薇安的身影。

维多利亚此时才发现，塔楼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要知道，这座塔楼里现在一共住着九个人，按理说早上这个时候应该是乱糟糟的，有准备早餐的，有等着吃饭的，有跑步归来的，有梳洗打扮的，有闲聊吹牛的，有抢占厕所的，可是今天早上只有维多利亚一个人在塔楼里活动。

少女发觉不妙，跑上楼，敲了敲查理与斯嘉丽的房门，但是并没有人应答。维多利亚从楼下取来钥匙，打开了父母的房门。

查理和斯嘉丽还在安睡，他们的呼吸很均匀，神态也很安详，如果不考虑斯嘉丽几乎将查理挤下了床的话，那一切都是完美的。

维多利亚尝试唤醒父母，但没有成功。

少女去了缪丽的房间，发现缪丽的情况和罗尔罗斯夫妇差不多。

维多利亚又到了其他人的房间，发现他们都陷入了沉睡，但是他们的状态都很不错，也许深度的睡眠确实对健康有莫大的好处。维多利亚在几个巫师和猎魔的身上都感受到了强大的魔力，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在这个魔法衰退的时代，这也能算是一个奇迹了。

少女登上塔楼最高层，俯瞰整个图灵镇。整个镇子的街道上没有一个巫师或魔法傀儡，但是不远处的图灵战略研究所里，有澎湃的魔力如潮水一般向四周扩散，一道道蓝紫色的闪电无声地轰击着天穹，将天空撕裂出一道裂缝。那道裂缝的深处是最纯粹的虚空，换言之，这道“天之痕”里什么都没有。

维多利亚下楼，向图灵战略研究所奔去。她跑得极快，因为她推测整个小镇上的人应该被群体催眠了，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小丫头逾越礼数，在街上狂奔。

在“炼狱”前的空地上，维多利亚碰到了马歇尔老师的傀儡爱人——苏。

“我还能以为能让你们睡到晚上呢。”苏的左肩上挂着一个网兜，网兜里有一摞旧课本，苏的右脚踩着一个青年。青年的身上涌出无数金色的粒子，这些粒子缓慢但坚定地飞向苏，融入她的皮肤。随着这个过程的进行，青年的躯体变得透明而稀薄，苏的躯体变得更加真实。有那么一瞬间，维多利亚感觉苏已经脱离了傀儡的范畴，成为了真正的人。

“我的书说你认识汉文。”苏的声音如同银铃，但却比“炼狱”那撕裂天空的闪电还要让人畏惧。

“你的书？你是说我从黑水街买到的那些旧书？”维多利亚上下打量着苏，最后断定她背着的那些旧课本，正是巫师之眼收走的那些书籍碎片，只不过它们此时又恢复了原样。维多利亚还注意到，苏脚底下这个可怜的青年，正是拜占庭王子罗马·君士坦丁。

“我叫苏·雷霆·厄舍，他们们叫我巫王。”苏语出惊人。

“啊，巫王不是一个男人吗？”维多利亚蹲在地上，检查拜占庭王子的状态。

“可爱的马歇尔将映像上梳着道士抓髻的我当成了一个希腊女孩，所以他给我制备了一个女性的身体。为此，他还杀了十几个流浪的女孩，将我的灵魂碎片从映像上置换了出来。他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他的妻子，他想让我成为活生生的人，所以耗尽家产购买生体材料。为了能在猎魔人的追杀下活下去，我也只能以这副躯体存在于世间。”苏用纤纤素手整理自己的鬓发。

“你是怎么让大家都睡着的？”维多利亚确定，拜占庭王子已经死了。

“昨天晚上的餐饭是我带着女人们做的，我只要加上一点魔药，就足以让大家对催眠易感了。而这个‘炼狱’有一个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将一个普通法术的效果放大成千上万倍。我趁马歇尔睡着了偷偷跑了出来，对‘炼狱’施放了一个催眠术，到巫师之眼把我的书拿了回来，用魔法在看守的意识中挖出了概念体的去向，顺便到图灵哨兵将这个番邦王子抓了过来。”苏发现已经不能从王子的尸体上汲取金色粒子，便抬脚将他的尸体踢到了一边。

“五十年前，你放弃了躯体，进化成了概念，五十年后，你又为什么想要一副躯体呢？”维多利亚挽起了袖子，摆出了一个架势，准备与苏交战。

“因为马歇尔想要一个孩子，而傀儡之躯是无法生育的。”苏将书放在了地上，向维多利亚冲刺，想凭借着傀儡身体的强度尽快清除这个异数。

维多利亚咧嘴一笑，使用晋帝国“秘法”中的“后撤步”快速地向后退却。只见她如同鬼魅一般，在地面上滑行，却没有掀起任何尘土。

在三次突击无效之后，苏放弃了近身战，而是取出了一根金属魔杖，准备使用咒语。但看见维多利亚作势要抹掉脸上的两个鲜花符文后，苏又犹豫了一下子，她担心维多利亚取出那两支威力惊人的燧发枪。最后，苏躲到了“炼狱”的后面，对“炼狱”释放了一个加强版的群体催眠。

随着天地之间“咚”的一记轰鸣，维多利亚眼前一花，这就倒地昏睡不醒。

苏耗尽自己全部的魔力施法，而“炼狱”又将这记催眠术的效果放大了上万倍，再加上维多利亚距离“炼狱”只有十几米，就算维多利亚心智比常人坚定，也抗不过这样的催眠术。

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来到维多利亚身前，将她轻轻地抱起来，转身扔到“炼狱”之中。苏捡起了自己的旧书，用魔杖发出一颗火球，点燃了罗马·君士坦丁的遗体，然后从容地返回巫术工坊的宿舍，去做睡美人去了。

维多利亚是被邪灵的尖叫所惊醒的，当她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身处业火之中。这火焰并没有灼伤她的躯体，因为维多利亚身上的离火原力将她与炼狱之火隔绝开来。

维多利亚扶着静思室的铜门站起身来，却不小心将静思室的铜门打开了，静思室中的邪灵一股脑地向维多利亚飞过来，融入她的躯体之中。这些邪灵在“炼狱”之中被灼烧了一整夜，早已苦不堪言，它们看到维多利亚能够抵抗业火，就放弃了贝恩的躯体，转投了新的宿主。而贝恩的躯体离开了邪灵的加持，迅速被“炼狱”中的业火所焚毁。

维多利亚又倒在地上。她的躯体如同开了锅一样，这儿隆起一块，那儿陷下去一块，过了好久才恢复了原状。那亿万邪灵在业火和原力的双重灼烧下，与维多利亚的灵魂融为了一体，再也无法分离。融合的灵魂秉承了维多利亚的记忆和性格，却也拥有了许多不属于少女的执念。

维多利亚睁开双眼，她蓝色的双瞳荡漾着淡淡的紫意，瞳孔中的金色瞳纹变得更加复杂，在她白皙无暇的脸颊之上，两朵符文之花变得娇艳欲滴，而她银白色的头发无风自动，飞扬在身后。但是这样美艳的面容也只展露了一小会儿，很快，维多利亚的面庞就被层层雾气所笼罩，无数面孔在这雾气之中一闪而过。

少女将全身的原力都凝结于身前，用力向前一撞，就从“炼狱”之中逃脱了出来。

此时蓝紫色闪电的数量大为减少，“天之痕”已经快要消失了，维多利亚知道用不了多久，小镇的居民就会相继苏醒过来。

少女飞快地赶回霍金斯塔，回到自己的闺房里。在镜子中，维多利亚看到了自己的新面孔，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脑后飞散的头发重新盘成一个花苞头。

不多时，霍金斯塔的其他八位住客幽幽醒转。容嬷嬷和薇薇安一边抱怨对方起来得晚，一边为大家准备着早饭。居维尔和洛克萨像往日一样抢着厕所，居维尔似乎占了上风，洛克萨在厕所外面痛苦地忍耐着。比尔博为自己、为查理各倒了一杯白兰地。缪丽和斯嘉丽在各自的房间里挑选着今天出行要穿的衣物。

当维多利亚来到餐桌的时候，大家都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庄严宣布，在我和容嬷嬷一个月的努力饲喂之下，维姬终于展露出了她的血脉之力。”比尔博得意地宣布。

“维姬的天赋似乎是易容，不过好像不太稳定。”缪丽用手去触摸维多利亚的面庞，却感到那些雾气以及其中闪过的面孔都是虚幻不实的，而且，当她触碰到维多利亚的面庞时，那些飘忽不定的假面就暂时消失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现。

“这种天赋有什么用？还怪吓人的。我们家维姬让你们带坏了！我要把她带回鸿雁堡，远离你们这些巫师的荼毒。”查理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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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群体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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