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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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琛的九月已经转凉，在可尔必思湖畔的木屋旁，尼古拉斯正在和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年钓鱼。

“我想见见《权臣传》的作者。”黑发少年喜欢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弯弯的月亮。

“少爷，你在亚琛应当深居简出。”尼古拉斯将鱼竿一甩，一条鳟鱼被他扔进水桶里。

“我的意思是，你把她带到这里来，让我看一眼。”黑发少年提起了鱼竿，鱼饵被吃了，鱼却没有上钩，但少年并不恼火，装上一份饵食，将鱼钩又抛到了湖中。

“我是老师，有自己的原则，我不能出卖自己的学生。”尼古拉斯苦笑。

“那就在牛剑街附近布置一场偶遇。”黑发少年笑得迷人。

“好吧，十一号下午两点钟前后，她会出现在牛剑街东面的商业回廊，你要让她确信这是一场偶遇。”尼古拉斯又钓上来一条闪光鲈鱼。

九月十一日，天气晴好。这一天，维多利亚有两堂课，一堂是飞行术课，一堂是传送术课。飞行术和传送术对于巫师的日常生活有重要的作用，它们被巫师协会指定为必选科目，也就是说每一个巫师学徒都必须拿到这两门功课的学分。

上午九点钟，维多利亚来到图灵镇废弃的航空站，有三十多个学徒已经到达现场。学徒们有拿着飞天扫帚的，有扛着魔毯的，也有坐在轿厢里的，但无论他们的装备如何，他们都相当地兴奋，因为飞行从来都是人类的梦想，这一点对于巫师也成立。

“巫师们，拿出你们的《壮志凌云——飞行技巧》，翻到第一章第一节，没有带书的同学和其他人看一本。请仔细阅读这一章的免责声明：本课程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学徒们需要自己承担受伤或死亡的风险。”飞行术老师班克斯用魔法扩音喊道。

“现在检查你们的飞行用品，确认安全后，你们可以围绕着航空站的环形跑道做逆时针的低空飞行。还没有掌握飞行技巧的同学们，聚拢在我的身边，我会教你们飞行用品的用法。”

有十几个魔法学徒直接驾驶着自己的飞行载具，在距离地面两米左右的高度飞了起来，这其中就有维多利亚。

在过去的几天里，比尔博·霍金斯曾经教过维多利亚一点飞行术，那种英才教育在这个时候显示出效果来。

维多利亚的飞毯由菱纹布、浪纹布、斜纹布、方纹布拼接而成，四角坠着四枚冰霜法珠和四枚帝王宝珠，这些拳头大小的昂贵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本来维多利亚的飞毯是没有宝珠的，但是比尔博坚持请容嬷嬷将霍金斯家的收藏缝到了飞毯上，他的理由是没有坠饰的飞毯是可鄙的。

安装上宝珠之后，维多利亚的飞毯拥有了温控功能。在天气寒冷的时候，帝王宝珠会释放热量，在天气炎热的时候，冰霜法珠会释放寒气，这样飞毯上温度始终维持在二十三度。不过这样的改装也带来了一个副作用，那就是飞毯的速度无论如何也提不上去了。

布兰特骑着扫帚围绕着维多利亚转圈，可维多利亚对他无可奈何。就在他们绕着飞行场地转到第三圈的时候，班克斯老师那里发生了一点意外。

李察·莱茵骑着扫帚，笔直地冲上天空，然后急速俯冲下来，眼见着就要在地上摔个粉身碎骨。班克斯老师却在这个时候在尖叫的学生中间跳起了哥萨克舞。

维多利亚从飞毯上站起身来，飞起一脚，将卫星一样绕圈的布兰特踢到一边，然后左手指向半空中的李察，发动了技能“标量涨落”。“标量涨落”属于元道中的神通，它的作用是改变标量的大小，这种玄乎其玄的技能是晋帝国的最顶级的战技。

李察·莱茵的下落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最后他几乎是慢动作地摔在了地上。

维多利亚跳下了飞毯，跑到李察的身边，查看李察的状况。李察的扫帚折断了，黑色的法师袍沾上了一些尘土，有些狼狈，但也仅此而已。

维多利亚又跑到班克斯老师那里，用手在半蹲着跳舞的班克斯的肩膀上一按，维多利亚的手劲不是一般地大，班克斯坐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于是，维多利亚的第一堂飞行术课就被迫中断了。李察和班克斯被巫师协会的特派员带走接受质询。虽然根据惯例，飞行课上的伤亡是当事人自己承担的，但是莱茵家族强大的背景显然能够打破这种惯例。莱茵家族的代言人甚至表示，班克斯不再有机会登上讲台。

到了中午的时候，整个图灵镇都知道飞行术课上，老师和一个学生中邪了。李察·莱茵的母亲托人给维多利亚送来了一张请柬，请她周末到莱茵家喝茶。原因是布兰特在莱茵家族的压力下，将维多利亚在这个事件中的超凡表现供了出来，莱茵夫人怀疑维多利亚对自己的儿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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