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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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皆完后，自然便开始处理下人了。二夫人一直卧床不起，二老爷便将此事都交给了王氏处置。因当天是老太君办寿诞的日子，不吉利，王氏便先将这些人关押在后院里，令人看守着。

老太君回到端雅堂后，见及几个姐妹，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萧老夫人她们已从桃花的嘴中得知此事，不禁嘘嘘不已，那么精灵活泼的小孩，就这样没了。自然的，对那些惫懒的恶奴又是一顿通骂，再百般安慰老太君。

此时，前厅已然人来人往，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皆在前厅招呼客人。来的人来头颇大，整个扬州城的大家族，如萧府、王府、吴府、李府、袁府等具前来祝贺，男客自然由老爷们招待，女客的话，老一辈的是老太君招待，年轻一辈的媳妇子则由大夫人带着三夫人、四夫人招待。

不过，看到大夫人蔫蔫的，全然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知道原因的自然心领神会，不知道的倒也没表现出多大惊讶。想着毕竟大户人家的龌蹉事多了，许是烦恼这些事吧。

午时初，客人陆续入席，老太君按品大妆，迎了众人入席，大家谦逊了一番，方入了席。席上有胡椒醋鲜虾，元汁羊骨头，羊肉水晶饺儿，丝鹅粉汤、绿豆棋子面、蒜酪、焚羊肉，雪梨菱角汤、蒸鲜鱼、糊辣醋腰子等等。老爷们与夫人媳妇女儿家们的用餐是分开的。

觥筹交错一番后，散了场。老爷们便陆续到了大厅坐下，喝了饭后茶，开始闲聊起来。这种场合，聊下过往的形势也无妨。比喻今上之前曾是天下兵马元帅，先后收复了长安、洛阳。因安史之乱，导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因此，他收复此两地时，老百姓皆哭泣说他是汉夷各族的主人，评价甚至高过了先皇唐肃宗。

亲政以后，以‘国之大事，戎马为先’之名，任奉节郡王李适为天下兵马元帅。之后逼死安史叛军最后一个元凶史朝义，从此彻底平定中原。

当时的杜甫听到此消息后，还作了一首诗：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此诗一出，全朝诗人皆争相传诵。四老爷更是和扬州的秀才们日夜笙歌，传唱此诗。

因此，说到今上的种种往迹，世人皆是拍手称好。

不过，最近西部似乎不太安定。因要讨伐安史叛军，于西部的军队大部分被撤回。吐蕃便乘虚深入内地，大举攻占我唐领域，将陕西凤翔以西，分州以北的地方全部占领了。

我朝急需大将前往反击。

说到此点时，一旁的鹤鸣沉默下来了，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了飘自己的双腿，眼神渐渐幽深起来。

这厢的老爷们谈论些时政问题，那厢的夫人们则前往后院看戏了。严府将城中最出名的戏班子请了来，待夫人们坐下后，便有一小厮捧了戏单于外面等候，此戏单再由回事的媳妇捧了进来交给严宏家的。严宏家的接过去，将它递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疲惫地摇了摇手，示意她捧与其他太夫人点。那些太夫人知道她今天没甚心情，指着戏单每个人点了一出戏便罢了。待听完戏后，老太君又留了她们用膳。不过，她们有些人身体乏了，或者府里有事，便一一告辞。自然，亦有些人会终席。

府里的事虽千头万绪，不过皆是日常小事，本无可记之处。却有一事必得说说。

寿宴时常直本是小娘子，不必出来见外客。但她是当家人，府里各事项皆是其安排，加上老太君亦有意在人前抬举她，因此，事事处处都带着她。如此一来，扬州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夫人都认识了她。

此事吴老夫人颇为不明，私下与萧老夫人道：“这老太婆不是想将这常小娘子培养成严府真正的当家人吗？是留给自己做孙媳妇的。怎么还带着她到处显摆呢？”

按照日常做法，小娘子及笄后，娘家便会为其物色夫婿了。因此，在其及笄前，一般会由当家主母，或者府里的老夫人带出去美其名曰见见世面。实际上却是给各家主母相看相看，若有合心意的，再私下打听一下，然后便请了人来探口风，若双方有意，便请了媒人下订了。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人人皆知。

但如果那小娘子已定了终身了，直到成亲，都不会再带出来了。免得落得个轻浮的名声。

因此，严老太君的做法便令人觉得甚是奇怪了。

萧老夫人笑了笑，道：“现在全扬州城的大户人家有哪一个不知这是她为自己物色的孙媳妇呢？自然不怕有人会向她提亲。她如此所为，自然是为了严府和那一个。”她做了个坐轮椅的动作。

“哦，怎么说？”吴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坐直了身子。

“你说，我们平常是怎么挑选小娘子做自己媳妇和孙媳妇的？”萧老夫人一抽帕子，咳嗽了下，轻轻道。

“自然从家世、人品、性情这些方面考虑。”吴老夫人道。

“那便是了。首先是家世。因为我们挑选的不仅是小娘子，还是对家族有帮助的人。成亲以后，需要她到各家走动。一来联络一下感情，二来可为自己夫婿在仕途上探听下消息，铺下路。这便要求小娘子有一个强大的家族了。而常小娘子毫无家世可言。孤女寄人篱下。凭什么可以对严府有帮助呢？

不外是将她推出去，与各家交流走动，让大家熟悉一下她，接受她，一步步将她托起来。如此一来，方真正对严府有利，帮得了严侯爷。不然，就凭小娘子管家的能力强，便可以做严府的当家主母了？那不过是当家，不是主母。主母不但要会管家，还要手眼通天，八面玲珑。为家族竭尽殚力，为老爷们探听各方消息。”萧老夫人悠悠地道。

听得吴老夫人连连点头。

常直的名声经此一宴，在那些夫人间便流传开来，成亲后，走动起来便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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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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