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四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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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蔓蔓拉住老公，看台子上有热水壶，道，“我喝开水就好。糖水我怕腻，反而要吐。”

怀孕媳妇现是老大，蒋衍都听老婆。老婆说要吃啥，他就给啥。

给老婆倒着开水。

门口，有人把他们行李送过来。小舅子陆欢紧接而到：“姐，你怎样了？刚进门，就听说你‘牺牲’了，被姐夫抱了进来。”

喝着老公倒开水蔓蔓，差一口水喷出来。

陆欢倒是真心是挺担心她，走近来说：“妈和爸要应付客人，忙不过来。但是妈已经派人去找哥了。哥等会儿就到。”

“喝水，就没事了。”蔓蔓搁下水杯，可能保持住平常镇定，吩咐老公，“行李看看有没有齐？”

夫妻两人行李，共是一个拉杆行李箱和一个行李袋，都搁屋里地板上了。

陆欢兴致勃勃要帮他们夫妻俩收拾东西，说：“姐，你和姐夫都带了些什么？有没有带好吃？”

“好吃？”蔓蔓笑话起弟弟贫嘴，“城里好吃，怎能比得上乡下天然绿色食品？”

“你别说，姐。”陆欢拍着腿儿很是兴奋，形容自己一路进来所见，“我和宝儿村头，就看见了牛。再走几步，鸡鸭鹅，猪，都有。母鸡带着一群小鸡村里村外寻米，我和宝儿都卷起了袖子，想亲手去抓几只。”

“瞧你眼馋，你没有来过老家吗？”蔓蔓不着边际地问起弟弟有关老家事。

“四五年前回来过一次。毕竟咱这老家都不住人了。平日里，爷爷会派人回来翻修屋子。随时家里人想回老家住，那是没有问题。”陆欢道，“左邻右舍，乡里乡亲，和爷爷关系好，对咱们这些小辈都挺好。这村里，光是姓陆，就有二十几户人家，说起来都是咱们家亲戚。今早上，扮作爷爷迷惑姐姐你那些老军人里面，有一个，就是我们村里，同是姓陆，远亲大伯。”

蔓蔓一个字一个字地听。地生人不熟，多个心眼总是好。

那头，蹲翻开行李箱旁边，默默无声蒋大少引起了另两人注意。

“姐夫？”陆欢凑到姐夫旁边凑趣，见对方手里握着一个书画筒子，眉眼一笑，“这是你们要送爷爷礼物吧？我可不可以先看看？”

英眉，向来乐天派无时无刻风流倜傥眉眼，此刻皱得很深，很愁。

眼看这事情是瞒不过，拿起书画筒子，走到媳妇身边，轻轻拨开那盖子。

蔓蔓看老公脸色严峻，心里边都是一悬一悬，当老公手里盖子拨开，露出那被撕烂了一个口子字轴时，猛地咬下唇，手心攥紧。

“应该不会是帮我们送行李人干。”蒋衍道。

从车站护送给他们两人送行李，都是老爷子勤务兵，用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事。

这事，只能是火车上发生。

蔓蔓终于明白为什么温浩雪她们火车上没有来找她了，其实是来找过，只是已经给她酿了个大祸不敢再现身而已。

“这是谁干？”听他们两人说话，同是看到被破坏了字幅，陆欢气冲冲道。

现不是追问谁干时候，而是必须家宴开始之前，要送老人家礼物之前，先马上寻到补救法子。毕竟不管是谁干都好，他们没有保管好自己物品，也有责任。老爷子可不会因为这个收了她这份已被损坏礼物。

“我想，早闻老人家是个风雅之人，说不定老人家是带了文房四宝过来。可以私下借一用。”蒋衍能想到第一个主意，即是重画一幅。

然很被蔓蔓否决了：“不成。能画，但是不能装裱。没有装裱过字画，是不能送人。”

装裱需要一些特殊工具，这简陋乡村里头是不可能有。

陆欢站他们身旁，跟他们一块发愁。

一时，心里急，这么想，是想不出好主意。好家宴并非当日开席。这两天要等所有宾客来齐。比如白家，坐是飞机和汽车，没有那么来到。

不久，门前熙熙攘攘，是一些阿姨婶娘，乡里乡外，都来串门子看奇了。

专门来瞅她这个流落外多年方是认回来陆家孙女稀奇。

这么多妇人涌进来，一个个都七嘴八舌，俐齿伶牙不饶人，陆欢想挡都挡不住。

蔓蔓和蒋衍，立马成了动物园里被围观稀有动物。

“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像陆老？”

“刚才远远看着不像，现近距离看，她这眉毛，挺像她妈。”

“你瞧，她都不说话，被我们说都不说话，稳稳重重性子，是像陆老。陆老也是不喜欢说话。”

蔓蔓心里腹诽：她这哪里是不想说话，是一张口说不过你们百张口，不如算了省了这气力。

“像她妈有一，像她爸有一，像陆老有一。合计这回找孙女是没有错了。”

“我刚来路上听人家说，她车站，不用见到她爷爷面，都能感觉到陆老哪里。”

“哎，真神了。真是亲闺女才有心有灵犀，岂不把老人家乐死了。”

蔓蔓心里头汗：心有灵犀？恐怕老人家自己都不信，她这只不过是和老人家斗智斗勇罢了。

众人将她说那么神，真让人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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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四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