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非良人【下】

“便是洛老先生的女儿，好像叫洛……洛馨儿。”</p>

“对，就是这个名字。”</p>

“哦，你说她啊，我想起来了，我去上京之前，倒也确实与她有过往来，只是这女子太过无趣，我与她传了两月的书信，竟是连手都不肯让我摸一下，只是见过她家舅舅。后来我急着赴京赶考，便再没与她联络，怎么，她竟嫁了人？那可着实可惜了。我要是再坚持些日子，也该拿下了！”</p>

“唉，可惜什么，燕兄你非我辈中人，不知其中三昧。这黄花闺女固然有黄花闺女的好，可人、妻却也有人、妻的妙处，体贴入微，服务周到，檀口轻启，双腿微张，还有那灭了烛算着时间钻进屋里背着人的滋味，只有偷过的人才能明白！唉，你们不懂，你们不懂。”</p>

“黄兄，小弟佩服，佩服！”</p>

“哪里，哪里！小技尔，不足挂齿，不足挂齿。”</p>

“哈哈哈。”</p>

众人又哄笑作一团。</p>

……</p>

另一边的雅间内，却是另一番景象。</p>

林修然攥着酒杯，抿着小酒，面无表情地听着隔壁那帮“衣冠禽兽”的淫言秽语；花解语早已贴心地坐到了洛馨儿的身旁，捏着她的小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哭得好受些；而洛馨儿，趴在桌上，早已泪流满面，哭散了胭脂。</p>

林修然放下酒杯，也坐到了洛馨儿身旁。</p>

洛馨儿感觉到林修然坐了过来，将趴在桌上的头抬了起来，却是转向另一边，不敢看他。</p>

现在的她，哪还有刚才那副与花解语嬉笑打闹的顽皮模样。</p>

都是自己做了孽，自己要不是这般“水性杨花”，在闺中与人私通书信，又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p>

“相公……我……”</p>

洛馨儿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的相公说这些事情。</p>

她想狡辩，但终究说不出口，她确实与他通过书信，虽然那些东西在她决定做林修然妻子的那天，便已经烧了，但她确实是写过，也对那男子有过情谊，她不愿骗自己这个相公。</p>

这都是她的错。</p>

“对……对不起！”</p>

洛馨儿低着头，不敢看林修然。</p>

“嗯。”</p>

林修然答应一声。</p>

洛馨儿听着这声不重不响的鼻音，脸上却是惨然一片，毫无血色。</p>

嗯，他知道了！</p>

嗯，他是该如此冷漠！</p>

嗯，他不该受此屈辱！</p>

相公以前傻，什么都不懂，现在，他不傻了，开了窍，懂了这些男女之事，懂了女子该有的德行操守，知道了自己的这些过错，那他便也会把自己丢掉了！</p>

“我明白了，相公。”</p>

洛馨儿颤抖着双唇，用手默默抹干了眼泪。</p>

她思绪纷乱飞扬，已经想好要投那条江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