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96章：老死不见（3）

乔唯欢轻笑了下，眼角的细纹缓缓散开。 </p>

那种沧桑到极致的无奈，细针一般刺进了莫西临了心口，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你想利用就利用。” </p>

乔唯欢：“我不想，利用感情是最无耻的事。” </p>

莫西临低下头，喉咙滚动，“是我欠你的，你让我把良心债还清，行吗？” </p>

乔唯欢放开手，静静的看他眉间难以平复的情绪。 </p>

许钟书、傅明朗、方舒瑜、韩叔、韩以柔、博尼丝，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她都会给出最后的交待。 </p>

如果能给莫西临的交待，是让他从此不再惦念她…… </p>

半晌，她说：“好。” </p>

对着莫老夫人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乔唯欢直起身，和莫西临向外走。 </p>

远远的看见，墓园之外停下几辆车，她握紧手指垂下眼。 </p>

冷风沿着脖颈的线条流进大衣里，乔唯欢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僵硬的迈着脚。 </p>

莫西临看见她的动作，把围巾围到乔唯欢脖颈上，打了个松散的结，把领口的缝隙全头全尾的遮住。 </p>

乔唯欢手指动动，到底还是没有拦他。再抬起头，隔着寒冬干裂的冷空气，她的目光和贺正骁深黑的眸光精准的对上。 </p>

莫西临察觉到男人冷沉的视线，他剑眉皱起，彻底领悟了乔唯欢的“利用”是什么意思。他抬起手，搭在乔唯欢的肩膀上，看起来就像揽着她一样。 </p>

而乔唯欢再一次没有拒绝。 </p>

贺正骁弯起唇角，眸底的夜色剧烈的动荡。 </p>

他迈开笔直的长腿，不疾不徐地摘掉手套，声音平缓且冷峻的开口：“欢欢。” </p>

乔唯欢抿起嘴唇，死气沉沉的胸腔，被迎面而来的压迫感慑得重新鼓动起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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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的夜来得格外早，宽阔的马路上，连绵的车流向前延伸，逐渐破开蔼蔼暮色，去寻尽头的灯火。 </p>

乔唯欢不紧不慢的踩着油门，垂眼看了看手机，这个时间的曼彻斯特，方舒瑜应该已经“露馅”了吧？ </p>

她想到贺正骁，还有他眉目间即将掀起的汹涌，就有绵密的刺痛从胸口开始蔓延，丝丝缕缕地流进四肢百骸。 </p>

空调里的暖风吹出的热气弹上车窗，逐渐凝成白茫茫的水霜。 </p>

天气愈发的冷了。 </p>

路过家花店，乔唯欢进去买了束花，亲手包好之后，重新回到车上。 </p>

她的车最后停在墓园外。 </p>

这一片的“住户”或者生前荣华，或者后人富贵，私家宅邸有墓园的专业人员打扫管理，干净又肃穆。 </p>

乔唯欢慢慢的跪到地上，把怀里的花束放到墓碑前，抬眼去看方寸大小的照片。 </p>

不过几个月，却像熬过了半辈子，蓦然回首，只剩下单薄的照片可以回忆。 </p>

乔唯欢弯下腰，手指在光滑的墓碑边缘滑过，“……奶奶。” </p>

不苟言笑的莫老夫人，不发一语地望着她，橙黄的余晖铺洒而下，竟然让老夫人的眼神看起来慈祥很多。 </p>

乔唯欢收回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无声的坐了很久。 </p>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乔唯欢拿出手机，划开屏幕。 </p>

夏洛蒂的嗓音仍然是不近人情的冰冷，“你还有三天。” </p>

乔唯欢无声的笑了下，“我知道。” </p>

她听见夏洛蒂说了一句话，手指轻轻的颤了颤。 </p>

“方舒瑜确实拿着少夫人的结婚证去问了，她打听的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