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深夜袭城

方晨做了个手势，众人退回巷子，就地蹲下，用白披风罩住全身。

巡逻兵走过来时只是扫了一眼，便摇摇晃晃走了过去，根本没发现来了不速之客。

等他们走过之后，方晨转身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一个什人队迅速扑出，端起连发弩对着胡虏们的后背扣动了悬刀。

噗噗噗——

轮番放箭、上弦，只是一轮齐射，胡虏们便死伤过半；

未等他们转身，第二个什人队又接着发难；

三轮箭雨过后，十几个胡虏均被射成了刺猬，即使偶有几声惨叫，也被呼啸的大风所淹没。

来不及收取战利品，方晨干脆连同尸首兵器一同收入了仓库。

随即令方大率领五十人前去校场，他亲率其余人马直奔官衙。

计划很简单，也十分冒险：先由方晨突袭县衙，调开校场的胡虏，方大再趁机营救民伕，并发给他们武器，和城内的胡虏好好做过一场。

单说方晨这一拨，仍旧退回城墙根下，向北几百步后到了一个东西街道，等待了一会后没发起第二拨巡哨，于是沿街向东行走一段，到了一所背北向南的府衙前。

方晨一打手势，五个士兵立即上前抛出钩索，挂在了墙头，拉紧之后攀了上去，往里一瞅，又急忙缩头，其中一个比划了个手势，表示有六个巡哨。

约三十息后，巡哨脱离了视线，方晨一马当先翻了进去，其余人紧随其后，很快进来一小半人马。

打量之后发现，这里是官衙的侧院，座落着几间科房以及附属建筑，也就是衙门官吏的办公区。

临近的科房外似乎挂着几件长形物件，方晨悄悄摸过去一瞅，顿时惊怒交加，牙齿咬得嘎吱响。

悬挂着的赫然是一具具无头尸体，手脚、内脏也没了踪影，还被剔下了半边血肉，露出白森的肋骨，在寒风中摆动不止，将这里衬成了修罗鬼域。

即使早就知道羯胡残暴嗜血，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但方晨仍旧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队伍里的新兵不禁一阵干呕，有的差点瘫倒在地，好在都及时噤声，否则就暴露了。

如雷的鼾声从科房内此起彼伏，伴着嘎吱吱的磨牙声。

方晨竖耳听了听，大致推断约有二十人。

他变戏法般取出一罐罐火油，一摆手后，众人各取了一罐，在科房四周浇了起来。

嘎吱吱——

巡哨再次走了过来，刚转过屋角，几十支弩箭齐射出去，将其悉数击杀。

弓弦声立刻惊动了屋内的胡虏，方晨果断下令点火。

几个火折子凑上去，被油浸透的木制墙壁立刻蹿起了火苗，又迅速蔓延，很快腾起了熊熊烈火，将屋子团团笼罩住，灼热的气浪扑向四周，即使是顺风方向，也被烤得无法接近，更别说屋内的人了。

“啊——着火了——”

“呀——”

屋内惊叫声、碰撞声四起，鬼哭狼嚎地乱成一片；

嘭！

嘭！

几个胡虏撞破木窗冲了出来，但全身已沾上了火焰，惨叫着在雪地连连打滚，却根本无济于事。

临近科房内的胡虏迅速冲出，却没管火区内的同伴，而是沿四周搜索起来，同时派人到前院报信。

方晨等人早已趴伏到了雪地里，等这些胡虏现身的一刻，纷纷跃起扣动了悬刀。

噗噗噗——

噼啪的弦响声中，五六个胡虏中箭倒下，其余人顿时大惊，纷纷四处躲避。

方晨扬手抛出几个罐子，正好落在几处屋角；随后取出火把点燃，再抛了过去。

忽——

火焰登时蹿起多高，连雪地上的油都被点燃了，将积雪烤化了大片。

早在油罐落地的刹那，胡虏们已经惊慌逃开，但方晨等人就等这一刻，近百支弩箭齐射出去，又是十几人中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