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宋袆红玉的小算盘
红玉脸色微变,却又不好置之不理,连忙起身告罪道:“县侯、袁郎,还请稍坐,待奴家与宋大家小叙片刻。”
周勰惊讶道:“宋大家?宋袆?”
红玉勉强笑道:“正是。”
方晨心中一动,竟是宋袆?
宋袆可是两晋年间的知名艺伎,师从另一位艳名传世的女子——绿珠修习吹笛,史料上记载其生得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红玉已经很漂亮了,竟被她生生比了下去。
但自古红颜多薄命,宋袆虽然生卒不详,不知道到底活了多少岁,但命运非常坎坷,先是被王敦纳为妾室,王敦叛乱败亡后又被晋明帝司马绍收入宫中,后来群臣劝谏,又将宋袆逐出,赐给了吏部尚书阮孚,阮孚死后宋袆辗转落入谢尚府中,最后病故,被谢尚葬于琅琊郡金城山南。
想到这里,方晨不禁长叹了一声。
不过这时宋袆肯定没被王敦收纳,否则就不会干本行了。
红玉还等着两人回应,方晨摆手道:“她若是问起,不要透露我姓名。”
天下可怜人多了,根本拯救不过来,叹息归叹息,方晨可没打算与宋袆有什么交集。
这时宋袆又催促起来:“红玉阿姊,莫非不愿理睬奴家?让奴家好不伤心。”
红玉款款走出,微微一笑道:“妹妹误会了,非是阿姊不愿帮你,而是那位名士不愿透露身份,阿姊也无可奈何。”
“阿姊,可否让奴家引荐一二?事毕定当重谢。”
红玉摇头道:“那位先生有言再先,阿姊爱莫能助。”
宋袆幽幽说道:“如此大家,近在咫尺却不得一见,实在令人婉惜。那阿姊可否为奴家代求一篇佳作?奴家愿出双倍资费。”
红玉果断拒绝道:“妹妹却是高看我了,能得一首已是万幸,若再贸然开口,只怕发生不快。”
宋袆面色一黯,无奈道:“既是如此,权当奴家唐突了。”
说着转身进了船舱,背影落寞无比。
红玉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消散了。同行是冤家,这一行也是,好不容易得到个稀缺资源,岂能与人共享?
两女都是艳名远播的风尘女,交谈时间虽然短暂,两岸已经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以青年男子居多,几乎都是两女的仰慕者,要不是登船的费用太高,恐怕不少人会游过去,来个近距离接触。
红玉进来后赔罪道:“县侯,袁郎,让两位久等了。”
方晨摆了摆手:“无妨。”
话音刚落,阵阵笛声从外面传来,音乐哀婉忧伤、如泣如诉,听之几欲落泪。
周勰动容道:“是宋大家在品笛。”
红玉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微微笑道:“宋大家品笛堪称一绝,自绿珠大家故去,再无人能出其右。”
方晨只是觉得好听,好在哪里他可说不出来。
一曲方罢,又是一曲,似乎不知疲倦一般。
红玉亲自为两人斟满酒,到了方晨身旁时轻声说道:“袁郎,宋大家是想借此引你过去,袁郎不想一亲芳泽?”
方晨淡淡说道:“红玉大家想多了,袁某还没那么大魅力。”
“咯咯,袁郎可是过谦了。”
红玉说着,紧贴着方晨坐下,隔着薄薄的衣料,方晨清晰地感到了微凉的体温与软绵,淡淡的清香更是直沁心脾。
周勰见状干脆起身出去了。
“袁郎,请满饮此杯。”
红玉嫣然一笑,将酒樽凑到方晨嘴边,半边身躯贴在了方晨后背,更是将他左臂包围在温柔乡里。
方晨一张嘴,咬住酒盅呲溜饮了下去。
“咯咯咯,袁郎真是海量,这一杯奴家与你共饮。”
红玉妩媚一笑,与方晨碰了碰杯,一仰玉颈,饮下了一盅,再次为方晨添满。
“袁郎,再饮一杯如何?”
方晨来者不拒,连下十几盅,面不改色心不跳,古时的酒本就淡,他的体质也两倍于常人极限,只要胃里装得下,怎么喝都没事。
反倒是红玉,间隔着陪上一杯,累计下来倒有些晕乎了。
方晨也看明白了,这妞是想把他灌醉,原因猜不出来,时间早着呢,慢慢陪她玩吧。
“哎呀,奴家再喝就醉了,不如这样,袁郎五杯,奴家舞一曲,如何?”
方晨笑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