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调教

“怎么，你也想去跪着么？”素素貌似打笑，眼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光芒。</p></p>

玉葵忙垂眸敛色，低低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说，只是想说，撷芳那丫头一时糊涂……”</p></p>

“她糊涂，你却不糊涂。”</p></p>

素素面上笑得温婉，抬手捏过垂到路中间的枝尖上的花团，凑到鼻尖嗅了嗅。瞬时间，芬芳香气扑面而来。</p></p>

芳香虽馥郁，但夹杂在这满园春色中，却显不出特色来。</p></p>

“交给你，替我好好调教调教。”素素张手放开花团。花团顺着枝干弹回，颤动间，飘落许多零散的花瓣。</p></p>

玉葵心有所悟，却仍不敢就此应下，低低道：“女郎……”</p></p>

“有问题吗？”素素定定看向她，眸光中的不容拒绝，无端让人觉得安心。</p></p>

见此，玉葵仿佛吃了定心丸，点头回她：“没问题。女郎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p></p>

素素轻声说了一句“我信你”，转身继续往前走。身后玉葵踌躇片刻，也提步跟上。二人行到老太太屋外，却见澜千候在此处。</p></p>

见二人近前，她忙迎上来。</p></p>

素素与玉葵换了个眼色，转向澜千问：“澜嬷嬷，有事么？”</p></p>

“女郎请往二门处去吧，相公已经等候您多时。”澜千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素素说话，似乎怕被人听去。</p></p>

去二门？素素眉头陡然凝住。看了眼澜千，又看了眼玉葵，接过她手中盖着红布的托盒，交到澜千手上。“这是欢儿答应送母亲和弟弟的新衣裳，还请嬷嬷代为献上。”</p></p>

“女郎……”</p></p>

玉葵不明真相，紧张地唤了一声。素素抬手止住她，只打眼看澜千。</p></p>

澜千默默点了点头。“女郎放心，奴婢一定转交夫人和少爷。”</p></p>

“嗯。”素素对她温婉一笑，向着颜老太屋子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风轻云淡，无牵无挂。</p></p>

“玉葵，你回去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p></p>

轻轻交代了玉葵，素素提步独自往二门处去。玉葵在身后呼唤她，她也只抬手摇了摇。并不再如从前那般，回转身正眼看玉葵，等她下文。</p></p>

“回吧。”</p></p>

素素说完，骤然加快脚下迈步频率，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二门处。</p></p>

老罗引着马候在门外，神色颇有些焦急。见素素出来，忙躬下身去，拱手道：“女郎。”</p></p>

“罗总管无需多礼。”</p></p>

素素强压下内心情绪，对老罗点了点头。</p></p>

老罗不敢正视素素，指挥家丁摆上台阶，虚扶素素上车。</p></p>

噗一进车厢，迎头正对上颜诺的眼。素素微微惊愕，他的眼里布满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p></p>

“你哭了。”</p></p>

素素还未说话，颜诺倒先开了口，顺手递上一方月白丝巾。</p></p>

素素抬手抹去溢出眼眶的泪迹，倔强道：“外头风大，吹了眼。”</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