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碎银

“简而言之就是，我想入股司喜。”素素面上笑得温婉，顺手抽出最底下一张纸推到汪掌柜面前。</p></p>

“这是……”</p></p>

汪掌柜拿起细看，不由眼前一亮，同时心也沉到谷底。这姑娘看着人小，心思却不轻，胃口和心也都不小。竟想空手套白狼，不出一钱银子，平白分去司喜六成利！</p></p>

“这……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素娘姑娘容小人向东家请示，讨个主意，再来回姑娘。”衡量之下，汪掌柜决定采取拖字诀，把问题推给东家。</p></p>

素素淡然而笑，呡了口茶。“入股便是合作，合作合作，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勉强不得。”</p></p>

听了这话，汪掌柜好像终于舒了口气，抬手抹汗，点头哈腰道：“是、是，素娘姑娘说得在理。”</p></p>

“合作之事，自然是要与东家商议的。”素素伸手作请，继续道：“但，我的耐心也有限。这样，明日午后我再来你铺子。成与不成，到时还请汪掌柜给个准话。”</p></p>

“这……恐怕……”汪掌柜吞吞吐吐，面有难色。</p></p>

素素站起身来，傲然中带着压迫气息，“有问题么？”指尖不偏不倚正叩在玉牌之上。</p></p>

“没、没问题。明儿一定给您回复。”汪掌柜咽了口唾沫，满脸堆笑，神色却好似个蔫了的苦瓜。</p></p>

“如此，就等汪掌柜的好消息了。”素素笑笑，收起玉牌，重新系上帕子。“素娘先告辞。”</p></p>

汪掌柜忙开门躬身相送。</p></p>

开了门，正巧遇上到红香院递信的伙计折返。素素接过纸条同时顺带看了一眼，心思瞬间安定下来。将纸条收入怀中，好像没事人儿似的，当先下楼。汪掌柜直陪到楼下门店。</p></p>

却见一男一女僵持在此门口处大眼瞪小眼，可不正是玉葵和那小伙计。素素失笑，低低唤了一声“玉葵”。</p></p>

玉葵这才脱离对峙局面，到素素身旁候着。那小伙计却是一声冷哼，转身就走。</p></p>

“小子不懂事，还望姑娘多多包涵，见谅见谅。”汪掌柜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更加卖力赔笑。</p></p>

素素不经意又瞟了那小伙计两眼，这才扶起玉葵的手出门。“掌柜的，明日午后，我准时来取布，你务必准备妥当。”</p></p>

“是、是。小人一定备妥。”汪掌柜面上又显出初见时那副谄媚相。</p></p>

玉葵见了，又是一阵反感和嫌弃。“女郎……”</p></p>

“莫多言。”素素低声断了她话头，径自上车。玉葵悻悻住嘴。临走了，还不忘对司喜的门口轻“呸”一声以示不屑。</p></p>

独自坐在车厢内，素素心怀惆怅。想出一趟府、想见一个人，是如此的不容易！都说‘一如侯门深似海’，这话果然不假。</p></p>

迟早要离开这颜家后院。</p></p>

素素心想着，不由失笑，自己原也是姓颜的，竟会有想离开“家族”的念头。</p></p>

然而，任他天大地大，我却举目无亲。偌大的大昭，离开了颜府，自己又能去哪儿呢？</p></p>

素素心里失落，不自觉又取出洛翎的身世玉佩，握在手心里。“解了你的咒，我就离开，走到哪里算哪里……”</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