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议事

“姑娘说的头两件事，都已经办了。敢问姑娘，这第三件事是……”汪掌柜吩咐手下人去办事，自己折回雅间，进门便问素素。</p></p>

这小姑娘看着单纯，提出的要求却越来越难，这第三件事，只怕不会那么好做。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p></p>

素素捧起茶盏品了一小口。清香甘润、淡雅宜人，茶香直达心肺。</p></p>

“好茶。”素素对汪掌柜赞茶，同时取出玉牌放到桌上。</p></p>

这玉牌，正是那日进宫时皇帝慕藉送给的见面礼。</p></p>

汪掌柜是土生土长的大昭人，就算没见识，也有常识。多年经商的行家，皇家大内的做工制式，他只消看一眼就认了个真。</p></p>

意识到眼前这个行事神秘诡异的小姑娘，有可能是皇亲贵族，甚至可能是金枝玉叶，汪掌柜忙跪倒下去。“草民……”</p></p>

在京城之地混迹，生存法则之一就是，绝对不得罪贵族，哪怕只是贵族家的一个丫鬟小厮。</p></p>

还未等汪掌柜双膝着地，素素已扶住他。“汪掌柜快快请起。”一手扶他，一手食指搁在唇上做噤声。</p></p>

汪掌柜额上冷汗更密，垂眸退立一旁，不敢再说。</p></p>

“汪掌柜不必紧张，”素素失笑：“第三件事，倒真是同你商量。你可以先考虑考虑，如果觉得不可行，大可拒绝。”</p></p>

汪掌柜闻言，容色不仅没有分毫松懈，反而更显凝重。良久后，干笑两声，点头道：“请姑娘先说是何事。”</p></p>

素素嘴角笑意更深，斜睨一眼汪掌柜，转眼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悠然道：“汪掌柜，实不相瞒，我是看上了你这‘司喜’招牌。但以司喜目前光景，门可罗雀，着实萧条了些……”</p></p>

“小本买卖，小人经营无方，让姑娘见笑了。”汪掌柜一颗心悬到嗓子眼，惴惴不安，谨慎地插话打断素素，深怕她下一句会说要盘了他的铺子。</p></p>

眼风瞟见汪掌柜额上汗水如豆大，素素笑道：“凡是开门做生意的，无不希望门庭若市、财源广进。汪掌柜，您说是么？”</p></p>

“是、是，姑娘说得是。”汪掌柜满脸谄媚陪着笑。腰身弯得更低，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心下盘算着该如何应对。</p></p>

素素并不急着说下去，而是搁下茶盏，再以指尖轻叩桌面。“嘚、嘚”的响声，透着沉闷的节奏，端端使人有了种压抑又紧张的心情。</p></p>

受便便大腹拖累，汪掌柜腰弯得十分吃力。来自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身形也越来越摇晃。素素看得分明，却佯装无见，依然悠闲地坐着，偶尔喝口茶。</p></p>

小半个时辰后，瞥见汪掌柜面上似有发白，素素这才开口：“方才你既说是你经营无方，那么不如就由我来经营。”</p></p>

该来的不该来的，还是来了！汪掌柜神情一萎，将将要跌坐下去。</p></p>

“姑……姑娘能看上小店，是小店莫大的荣幸。只是，只是小人只是个掌柜，并非东家。盘店易主之事，事关重大。小人……小人实在是做不得主啊！”</p></p>

“汪掌柜且先请坐。”素素面上露出些许与年纪不相符的笑意，淡定捧茶而饮。待汪掌柜坐定，方继续道：“汪掌柜您误会了，素娘并非要盘你的铺子。”</p></p>

汪掌柜闻言愣了神，顾不得擦去额上汗水，探询地问：“小人愚钝，还请素娘姑娘明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