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群杰闹动长安城 承基逞勇明德门
话说杨越天下进礼贺寿的官员,在城外的甚多,是夜二,就发兵符,大开城门,各处进礼官员入城。都到巡视京营衙门报单,京营官总錄递到越府中。你那京营官是何人?却是宇文化长子,唤宇文承,字成都,绰号“天宝大将军”,他使用一三二十斤凤翅镏金镋,万夫难敌,乃隋唐二豪杰。是日鼓,文武官员,与越上寿。彼时越头戴宝冠,身穿暗龙袍,后列珠翠,群妾如锦屏一般,围绕左右。左首执班的女宫,乃江陈后主之妹乐昌主。曾配驸马徐德言,因国破家亡,夫妻分时,将镜一面,分为两半,各怀一半,为他日相见之用。越见不是全身,问红铅落于何人?妇哭拜于地,出半面宝镜,诉告前,越令军士,将平面主镜货于市中,乃遇徐德言,于门下为幂宾,夫妻合,破镜重圆。右首领班女宫,就是红拂张人,不惟颜色过人,还有侠气深心。又一个异人,是京兆三原坊人氏,姓李靖,号药师,是林澹然徒弟,善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过去未来,为越府中主簿。日一、二、三官员,登堂拜寿,越优礼相待,献茶一杯。四、以下官员,就不上堂,在丹墀下总拜。其他藩镇差遣,送礼官将,则分由众人查礼物。
山东各官礼物,晓谕李靖处割,秦琼便押着礼物,到主簿厅上来,李靖见叔宝一貌堂堂,仪表不凡,就与行礼。看他手本,方是旗牌官秦琼,表章礼物全,留入后堂,酒款待,就问:“老兄眼下气色不正,送礼来时,同伴还有必人?”叔宝不敢实言。说:“小可奉本官差遣,有两健步,无他人。”李靖微笑:“老兄这话可对人说,小弟面前却说不得。现带来了四个朋友,跟随二十余人。”叔宝闻言,犹如天一个响雷,一惊不小,忙立起来,深深一揖:“诚如生所占,幸忽泄漏。”李靖:“关我甚事?兄年正值印堂事,黑气凌入,有惊恐之灾,不得不言。夜切不可与同来朋友观灯玩月,恐招祸患,难以脱身,天明山东方妙。”叔宝:“奉本官之,送礼到,不得杨老爷文,如何复本官?”李靖:“书不难,弟可以得。”李靖怎么应承叔宝说有书?原来杨的一应书礼,都假手于李靖,所以这书出在他手。不多时,将书文写了,付与叔宝,这时天色已明。临行叮嘱:“切不可入城看灯。”叔宝作身,李靖又叫转来:“兄长,我看你心中不快,难免祸。我与你一个包儿,在身边;若临危之时,开包儿,往上一撒,连叫三声‘京兆三原李靖’,那时就好脱身了。”叔宝包藏好,作谢而去。
且说叔宝得了书,中陶容引,他心中暗:“我去岁在少华山,就说起看灯。众朋友所以同来,就是柴绍也说同来看灯。我如事了,怎么好说遇着高人,说我面上部不好,我就要去?这不是大丈夫气概;宁可有祸,不可失了朋友之约。”到下处,见众朋友换了衣服,正欲起身入城。众人见叔宝来,一齐说:“兄长,怎么不带我们同去干?”叔主:“弟起早进城,了干,如正好同众入城玩耍。不列可曾用过酒饭么?”众人:“已用过了,兄长可曾用过么?”叔宝:“也用过了。”柴绍算还店帐,手下把马匹都牵在外边,众豪杰就要上马。伯当:“我们如进城,到处玩耍,酒肆,茶坊,大家乐。若带了这二十余人,驮着包裹,甚是不雅,我的:将马寄顿,众人步行进城,随玩耍,你如何?”叔宝时记起了李靖言语,心:“这话不可全,也不可不,如入城,倘有不测之事,跨上马就好走脱,若依伯当步行,倘有紧要处,没有马,如何走得脱?”就对伯当:“顿手下人,甚为有理,马匹定要随身。”两人争这骑马不骑马的话。李如珪:“二兄不必相争,小弟愚见:也不依秦大哥骑马,也不依伯当兄不骑马。若依小弟之言,马骑到城门旁边就罢,城门外寻着一个下处,将行李在店内,把马牵在护城河边饮水吃草,众人轮吃饭看。柴郡马两员家将,与他带了毡包拜匣,多拿银两,带入城去,以供杖头之费。其余手下人,到黄昏时候,将马紧辔鞍镫,在城门口等候。”众朋友听说,都:“讲得有理!”他们骑到城门口下马。叔宝吩咐两健步:“把书文,随身带好。到黄昏时分将我的马加一条肚带,小心牢记!”遂同众友各带随身兵,带领两员家将,一齐入城。
见街三市,勋将宰臣,黎民姓,奉天子之,与民同乐,家家户户,结彩悬灯。个豪杰,一玩玩耍耍,说说笑笑,都到司马门首来。这是宇文述的衙门,见墙后十分宽敞,那些圆的把持,两个一伙,吊挂着一副行头,雁翅排于左右,不下二多人。又有一二十处抛球场,一处用两柱,扎一座牌楼,楼上一个圈儿,有斗来大,号为彩门,不论膏粱子弟,军民人等,皆愿登场,踢过彩门。这原是宇文述的子宇文惠所设。那宇文述有四子:长曰化,官拜御史;曰士,尚阳主,官拜驸马都尉;三曰智,作少监。惠是小儿子。他倚着门荫,好逞风,手下有一班帮闲谀附,故搭合圆把持,在衙门前个球场。自正月初一,摆到宵。子自搭一座彩牌,坐在月台上,曰观球台。有人踢过彩门,子在月台上就送他彩缎一疋,银一对,银牌一面。也有踢过彩门,赢了彩缎银的,也有踢不过彩门,人作笑的。
个钉汉,行下一时,那李如珪出自富贵,还晓得圆。这齐国远自幼落草,晓得风高火,月黑杀人,那里晓得圆的事?叔宝虽是一身武艺,圆有觔节。伯当是弃隋,搏艺皆精。是众人皆说,柴郡马青年俊逸,推他上去。柴绍少年,乐于玩耍,欣然应诺。就有两个圆的捧行头来,说:“那相请行头?”柴绍:“二把持,那子旁边两女,可会圆?”二人答:“是子在平康巷聘来的,惯会圆,绰号金凤舞、彩霞飞。”柴绍:“我欲相攀,不可否?”圆:“要相破格些相赠。”柴绍:“我不惜缠头之赠,烦二禀一声。”圆听了,就走上月台来,禀子说:“有一富豪相,要同二人同耍行头。”子闻言,吩咐两个人下去,后边随着四个丫环,捧两个彩行头,下月台来,与柴绍相见。施礼毕,各依方站下,却起个彩行头。子离了坐,立在牌楼下观看。那各处抛球的把持,尽来看女圆。柴绍拿出平生搏艺的手段来,用肩挤拃,踢过彩门里,就如穿梭一般,连连踢过去。月台上家将,把彩缎银连连抛下来,两个跟随的拾起来。齐国远喜得手舞足蹈,叫郡马不要住脚。两个女卖弄精神。你看:
这个飘扬翠袖,轻笼玉笋纤纤;那个摇曳湘裙,半露金莲窄窄。这个丢头过论有高低,那个张泛送来又楷。踢个明珠上佛头,实蹑埋尖拐。倒膝鼻轻佻,错认多摇摆;踢到眉心处,千人齐喝。汗粉面湿罗衫,兴尽疏方叫悔。
踢罢行头,叔宝银二十两,彩缎四端,赠两女;金扇二把,白银两,谢两个监论。时子发圆的女,各归院落,自家也要在街市出游了。
那叔宝一班朋友,出了戏场,到一个酒楼上吃酒,听得各处笙歌杂,饮酒络绎不绝,众豪杰开怀痛饮,吃到月上梢,算还酒钱,方下楼出店看灯。
叔宝众人出了酒店,行至街上,见灯烛辉煌,如同白昼。看到司马衙门前,见一个灯楼,却是彩缎装成,居中挂一盏麒麟灯,楼上挂着四个金字的匾额,写着:“万兽来朝”。牌楼上有一副对联:
周祚呈祥,贤圣降凡邦有。隋朝献瑞,仁君寿无疆。
麒麟灯下,有各样兽灯围绕,见各项兽,无不齐备。两边有两圣贤,骑着两盏兽灯,也有着对联一副,悬于左右。上写:
梓潼帝君,乘白骡下临凡。三老子,跨青牛出阳关。
众人看罢,过了兵部衙门,行到杨越府东首来,这些附近姓人家门首,各搭一个小小灯栅,设天子牌,点灯梦香供,以示与民同乐的。街中走马撮戏,鬼神,闹嚷嚷填满街,不多时,已到杨越门首。灯楼与兵部衙门一样,楼虽一样,灯却不同,挂的是一盏凤凰灯,牌匾上面写四个金字,写的是:“天朝仪凤”。牌楼柱上左右一副金字对联:
凤翅丹山,天下咸欣瑞兆。
龙须扬,人间尽得沾恩。
凤凰灯下,各色鸟灯齐备,悬挂四围。另有两个古人,骑着两盏鸟灯,甚是齐。也有一副对联,悬于牌楼柱左右,上写:
方王母坐青鸾,瑶池赴宴。
极寿星骑白鹤,屋添筹。
众人看过,已是初时分。那齐国远自幼落草,不曾到过帝都。日又是良辰佳节,灯明月灿,锣鼓暄天,笙歌盈耳,欢喜得紧,也没有一句话,好对朋友讲,是在人丛里,挨来挤去,摇头摆脑,乱叫乱跳,按捺不住。众人进皇城,到凤楼前,人烟挤塞的紧,那凤楼外,却设一座御灯楼,有两个太监,坐在椅上,带军士,各穿锦袄,人拿一齐眉朱红棍把守。这座灯楼,不是纸绢颜扎缚的,都是外异香,宫中宝玩砌就。这一座灯楼上面悬一牌匾,都是珠宝穿就。当时众游人都在灯栅内,穿来插去,寻香嗅味,何尝心看灯?以致剪绺的杂在人丛,掳了首饰,割了衣服。那些风骚妇女,在家坐不,又喜欢出来布施,趁机会,结识标致后生,算为一乐。
不有一个孀居王老娘,不识祸福,领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小琬儿,出来看灯。那琬儿又生得十分貌,出门时,就有一班少年跟随在后,挨上闪下。一到大街,蜂攒蚁聚,身不由己。琬儿母女,各各惊慌。不宇文子有多少门下游棍,在外寻察;见了琬儿姿色,就飞报子,子急忙追上,看见琬儿容貌,魂消魄落,便去挨肩擦背调戏他,琬儿吓得不敢声,走避无。王老娘不认得宇文惠,就发作起来,惠趋势假怒:“这妇人无礼,敢挺撞我?拿他去!”说得一声,家人就把母女掳去。
王老娘与琬儿大惊,叫喊救人,街上的人那个不认得是宇文子,谁敢惹他?掳到府门,将王老娘羁在门房内,有琬儿这些人撮过几个弯,转过了几座厅房,方到书房里。那宇文子时赶到,把嘴一呶,众家人都走出去,剩几个丫环,子将琬儿抱住,便去亲嘴,这琬儿是未经见识的女子,不么,把脸侧开,将手推去。子还要伸过手去,琬儿惊得乱跳,急得挣扎一番,啼哭叫:“母亲快来我!”子笑嘻嘻,又抱住说:“不消哭,少不得有你好处。”就叫丫环,把琬儿抱到床上,由他奸淫一。事后吩咐丫环看守,遂往外去。子走到府门,那王老娘看见,一发喊叫要讨女儿。子:“你女儿我已用,你早早去,休得在讨死!”王老娘大哭:“我单生女,已许人家了,快快还我。若不还我,我就死在这里!”子:“既是这等说,我府门首死不得许多!”叫手下人撵他开去。众人推的推,的,把王老娘出巷口,关了栅门,凭他叫喊啼哭,那子又带了一二狠仆,街上闲撞,还撞出个有色的女子,抢来作乐。时已三鼓了。
说叔宝一班豪杰,遍处玩耍,忽见一簇人在喧嚷,众豪杰进前观看,见一个老妇人,匍匐在地,声大哭。伯当问旁边看的人:“这妇人为何在街坊啼哭?”众人:“这老妇人因夜带女儿到街上看灯,撞见宇文子,子抢了去。”叔宝:“那个宇文子?”众人:“是兵部尚书的子。”叔宝:“可就是射圃圆的?”众人:“正是。”叔宝又问那妇人:“你姓甚么?住在那里?”老妇人:“老身姓王,住在宇文老爷府后。”叔宝:“你且去,那个宇文子,在射圃踢球,我们赢他彩缎银,有数十在。待我寻着子,赎你女儿还你。”老妇闻台,叩头四拜,哭家去。叔宝问众人:“抢他女儿,可是么?”众人:“希罕抢他一个?那子见有姿色妇人,不论缙绅庶民,都要抢去,般淫污。他们的父母丈夫,会说话的,日进去,婉转哀,还他。不会说话的,冲撞了他,时死,丢在夹墙,谁敢与他索?”叔宝听了,竞忘李靖之言,恨恨不平,就动了的念头。又问:“那子如在那里?”众人:“那子不是好说话的,惹着他有无毛,你问他怎的?我看列雄赳赳,气昂昂,怕惹祸。”叔宝:“我们是外乡人氏,不底里,问他怎么样行头,若中途遇着,我们也好避。”
众人见叔宝问宇文子怎么样行头,就说:“那子的行头太多哩!他养着许多亡之徒,人拿一齐眉棍,有一二个在前开,后边都是会武艺的家将,刀枪,摆着社火。子骑着马,马前都是青衣大帽家。长城内,这些勋卫府内家将,扮得么社火,遇见子,当场舞来。舞得好,赏赐红,舞得不好,用棍开。列若遇着,避他为是。”叔宝:“多承了!”
众豪杰听了语,个个摩拳擦掌,扎缚停当,在长门外御街上找寻。等到三中忽见宇文子来了,然短棍有一二,如狼牙相似,自己穿了艳服,坐在马上,背后拥着家丁。众豪杰观看明白,就躲在旁,正要寻出事来,恰恰前面探子来报说:“夏国窦爷府中家将,有社火来参。”子问:“么故事?”他说:“是‘虎牢关三战吕布’。”子着他舞来。众社火舞了些时,舞罢,子:“好!”赏了众人去。叔宝高叫:“还有社火来参!”说罢,个豪杰窜进来喊:“我门是‘马破曹’。”叔宝拿两条金锏,王伯当两口宝剑,齐国远两柄金锤,李如珪一条竹节钢鞭,柴嗣昌两口宝剑,那鞭锏相撞,发出叮当哔啄之声,舞过来。旁观之人,重重叠叠,塞满街衢。
齐国远:“时死他不难,是不好脱身,除非是灯棚上起火来。这姓救火要紧,就没阻拦我们了!”便往屋上一窜,子这人要从上边舞将下来,却不防他火。叔宝见火起,止不得这事,将身一纵,纵于马前,举锏照子头上去。那子跌下马来,登时殒。众家人叫:“不好了!把子死了!”各举刀枪棍棒,齐奔叔宝来。叔宝抡动双锏,那个是他敌手?得落水。齐国远就灯棚上跳下来,抡动金锤,逢人便,众豪杰一齐动手,不论军民,尽皆伤。得东倒歪,裂开一条血,齐奔明德门来。
那巡视京营官宇文成都,闻事,吃了一惊,遂发令闭城,亲身赶来。叔宝当挥锏去,宇文成都把三二十斤的凤翅镏金镋,往下一拦,锏着铛上,把叔宝右手的虎口都震开了,叫声:“好家伙!”身便走。王伯当、柴嗣昌、齐国远、李如珪四个好汉,一齐举兵上来,宇文成都把铛往下一扫,听得叮叮当当,兵乱响,四个人身子摇动,几乎跌倒。叔宝赶快出李靖的包儿,开一看,原来是粒赤豆,便里室一抛,就叫:“京兆三原李靖”。连叫三声,见呼的一声风响,变了叔宝人模样,竟往东首败下去了,把叔宝人的身隐过。那宇文成都纵马望东赶来。叔宝人乘机明德门外逃走。那些进城看灯的喽罗们见姓狂奔叫喊,城中出了乱事,就连忙走出城来,看马的喽罗说:“列,是爷们个在城内闯了祸,死么人。你们几个牵马到大上伺候。几个有膂力的同我们去按住城门,不要守门的官将城门关了。”众人都:“说得有理。”十数个大汉到城门首,几个故要进城,互相扭扯,便起来,把门的军土都推倒了。那巡视京营官的军令下来,要关城门,如何关得?这时众豪杰恰好逃到了城门边,见城门未关,便有生,齐招呼出门。众喽罗看见主人齐到了,便一哄而散,抢出城门。见自己马在旁,各飞身上马,一齐奔临潼关来。
众人至承福寺前,嗣昌要留叔宝在寺,候唐的书,叔宝:“怕有人不便。”还嘱咐他把报德祠毁去。说罢,就举手作,马走如飞。将近少华山,叔宝对伯当:“来年月二十三日,是寡母十寿诞,贤弟可来顾。”伯当、国远与如珪都:“弟辈自然都来拜机。”叔宝也不入山,各各分手,自家去。
却说长城内,杀得尸积满街,血地,姓房屋,烧毁不计其数。宇文述闻报爱子响马死,内皆裂,说:“我儿与响马何仇,他们死?”家将禀:“因小爷酒后与王氏女子作戏玩耍,其母哭诉于响马,响马就行凶,将小爷死。”宇文述大怒,就叫家将把琬儿拖出仪门,乱棍死,差家将前去,把王老娘一家尽行杀死。又令紧随小爷的家将,把响马的年貌衣饰,一一报来。家将:“那响马有人,死子的,身长一丈,年纪二十多岁。穿青色衣服,舞着双锏。”宇文述就叫几个善写丹青的,把响马的年貌衣服,画了图形,四面张挂缉获,不。
说太子杨广,既谋夺了哥哥杨勇东宫,又逼去了李渊,他生平怕独孤娘娘。不开皇年娘娘也崩了,斯时无所畏忌,奢华好色之心,渐渐发起。那文帝因独孤娘娘身死,没人拘束,宠幸了两个绝色,一个是宣华陈夫人,一个是容华蔡夫人;朝政渐渐不理。。
仁寿四年,文帝年纪高大,当不起两把斧头,四月间已成病了。因令杨素营仁寿宫,就在仁寿宫养病。到了月,病势渐渐不起,尚书仆射杨素、礼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岩,三人值夜阁中,太子入宿太宝殴上。宫内是陈、蔡二夫人服侍,太子因侍疾,两个都不避。蔡夫人容貌十分丽,陈大人比之胜,况他是陈高宗之女,生长锦绣从中,说不尽的齐。太子见了,魂消魄落,要闯入官去调戏他,因他侍疾时多,不得凑巧。
一日,太子入宫问疾,远远见一丽人出宫,又无个宫女跟随。太子举目一看,却是陈夫人,为要衣,故独自出来。太子喜得心大,暗:“机会在时矣!”吩咐从人不要随来,自己急急赶上。陈夫人看见,吃了一惊:“太子到何为?”太子:“夫人,我终日在御榻前,与夫人相对,神飞越。幸得便,望乞夫人赐我片刻之欢。”陈夫人:“太子,我已托体圣上,分所在,岂可如?”太子:“夫人,之所钟,何分之有?”就把陈夫人紧紧抱住,一唇,陈夫人竭力推拒。正在不可之际,听得一声传呼:“圣旨宣陈夫人。”时太子留他不住,:“不敢相,且留后会。”不宣陈夫人何事,且听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