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坐坐在地上,整个人跟霜打茄子一样,看着那些书架发呆,可时间久了架子慢慢开始变成双重的影子,一下子天旋地转的。
周围开始飘起一点点的白光,夏悦悦刚开始还看着着这突如其来的光点觉得很好看,可是她伸出手想触碰时却看见自己的手也在一点一点的化为白光,这些光点的源头是她自己,她正在消散!
她开始慌了,她不想走不想离开,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作白光消散却没有任何办法,就在她还未完全消失意识还有一死残留的时候,恍惚间上空传来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你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呢……
“悦悦,悦悦……”
夏悦悦醒来的时候书院早已消失,她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只不过四周总是有人在若有若无的呼唤着她,这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的温暖……
她站了起来,闭眼专心的倾听着,最后她朝声音最清楚大声的方向跑去。
“悦悦……”
这声音就像一块引路石,她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亮光,可是她后面的路开始崩坏,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扩散,见状夏悦悦提起一口气加快了速度毫不犹豫的向那亮光跑去,无论那光的后面是什么,她愿意赌一把!
她赌对了。
顾清远看着夏悦悦慢慢睁开的眼睛,他急忙凑了上去:“悦悦?”
夏悦悦转了转眼珠子,轻轻偏了一下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顾清远那一脸胡渣的样子,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顾清远把脸伸的更近些,手摸上去的真实触感让夏悦悦眼里的泪流了下来:“我,我回来了相公。”
“嗯。”顾清远握住她的手埋首在她的颈处,夏悦悦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传来的温热,她拿头蹭了蹭他。
她屏住呼吸拿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可是平平的小腹告诉她孩子的确没了,灵魂状态她不能好好的哭,这下子眼泪终于决堤了。
“对,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有,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顾清远依旧埋首,声音嘶哑着:“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永远离我而去?”
“我……”
他转头在她的脖子处咬了一口:“以后你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你没了叫我一个人怎么办啊!”他最后的声音竟有些哽咽颤抖,什么都没有眼前人重要。
夏悦悦流着泪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背上,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阵,夏悦悦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喝了点水之后又睡着了,顾清远帮她整理好后擦干净了眼角的泪水,打算去厨房给她熬粥。
打开房门外面想推门的夏一差点摔地上,还好顾清远扶住了他。
夏一站直,看到床上睡着的夏悦悦他失落的问道:“姐姐还是没有苏醒吗?”他刚刚看着夏悦悦眼睛动了,以为她要醒了……
“醒了,睡着了。”
刚刚只顾着看姐姐,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姐夫的眼眶红红声音也哑的厉害,这是怎么了?难道姐姐有什么事?
看着他盯着自己,顾清远偏过头:“你别乱想,太医说只要醒了一切都没事了,我去给她熬点粥你帮我看着。”说完逃也似的出了房门,走到无人之处的时候,他一拳就打在了旁边的时候上,石头直接打的四分五裂,他终于可以任眼泪随意流淌。
夏悦悦这一趟就躺了一个月,他们也终于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了出来,而此时夏悦悦依旧喜欢睡在她的摇椅上,她现在脑海里想着的都是那些书中的内容。
“小心着凉。”顾清远往她身上盖了一张薄毯叮嘱道。
她裹着毯子,对他笑了一下:“我想去烧瓷。”
顾清远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赞同:“你都没有好全,还是在好好养养。”
“没事的,我已经还很多了。”说着她站了起来还想跳一跳来证明,但是被顾清远一把给拦下了。
他抱着夏悦悦到一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
夏悦悦接过一口喝完,放下杯子她才解释道:“我想去烧一座观音,说句实话,我昏迷的时候梦到了一座书院,那里面的书全都在我的脑海里了。”
“你要注意身体不能太累知道吗?”听到观音顾清远就已经了解到了她的想法,也就没有多阻止了,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算了,我陪着你一起吧。”
夏悦悦窝在他的怀里,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要是再不去上朝的话小心皇上把你抓起来啊!我真的没事了,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真的。”怕顾清远不相信她还重复了一遍。
他想了想也是,这些天自己全都没有去上朝,恐怕皇上在心里对他早就心生不满了,现在夏悦悦还未完全痊愈,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看他那担忧的样子,夏悦悦揉了揉他的脸:“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了。”
顾清远第二天在叮嘱了夏悦悦一大堆东西之后就出门去上朝了,皇上体谅他爱妻心切,加上本来这件事情他有亏,所以并没有责怪顾清远,反倒还当众夸了他。
而夏悦悦收拾了一下之后也前往窑厂准备烧瓷。
她回忆着书里面的内容一点一点的跟着做,可到最后说要往里加水的时候她不知怎的,拿起旁边的那把刀就往自己的手掌上狠狠地一划顿时血流如注,随后她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半成品上方任鲜血流入。
自古有观音送子一说,但她这观音送子,希望的却是观音能好好的带她的孩子离开,不再留恋往事,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她才会割破自己的手往里放血。
由于没按照书中所说来做,她也不知道时间会不会改变,家里有个顾清远看着她也不可能在这里熬通宵,于是干脆叫来小一替她看着,而夏一巴不得帮她忙呢,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