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悦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老太医,他越不吭声她越慌,她紧紧握着顾清远的手,指甲稍微掐了一点进去。
顾清远任她掐,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让她安心。
太医沉默了半响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把他那皱纹都给笑开了,他收回了手笑呵呵的说道:“王妃莫慌,您只是怀孕了,没什么大碍,但是饮食是真的不能吃多了,不然后面胎儿太大生产时您要吃很多苦头的。”
听到怀孕,夏悦悦跟顾清远都愣在了原地,顾清远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抱住了夏悦悦,但话却是对太医说的:“那她生产的时候会有性命之忧吗?”
太医看着顾清远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王爷是高兴傻了还是怎么的,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王爷,王妃只需要好好养好身体,想来是可以平安诞下孩儿的。”
夏悦悦嘴角抽了抽,这都没开始就咒她死是几个意思,要知道要这孩子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她不爽的掐了他一把:“你乱说什么呢!”
顾清远反应过来急忙哄着她:“我,我太高兴了,但是我也害怕……”
那太医识趣的退了下去,他招呼着旁边伺候的人,开药方的开药方,拿药的拿药,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夏悦悦一把抱住了顾清远:“之前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孩子的么?现在怎么又是你不乐意了,真是难伺候。”她都差点以为她不能生都放弃了,上次想着不能自己害怕就剥夺了他做爹的权利,她才把药停了。
顾清远把腰间的手拿掉,随后他蹲下来把头埋在夏悦悦的怀抱里,她摸着他顺滑的头发有些感叹上天的不公,这一个男人的发质都比她好。
“你什么时候把药停了?有孩子我很高兴,但是我更害怕的是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就像我的母妃一样……”他的声音有些闷还有点抖,他想起来了,以前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现实选择性的遗忘,但是上次那事之后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母妃是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而死的,那个未出生的妹妹也随她而去,他害怕夏悦悦也走上了这条路。
夏悦悦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上次那事之后就停了,想想要个孩子也好,给这里添点喜气,还有请你收起那想法,我健康的很,除非你想我死了你好找个新的!”她说到后面带着些咬牙切齿,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好几下。
“别生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顾清远侧头将耳朵贴在夏悦悦的肚子上,企图探究这个未出生的生命。
她无奈的看着他这笨笨的模样,连她都知道现在孩子才两个多月大能听得到什么啊!
不过……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现在她的肚子里居然有个宝宝在……
“哈哈哈……”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果真?”太后听闻夏悦悦怀孕的消息立马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
“千真万确啊太后!您有孙子了!”宫人们也十分的高兴,宫里很久没有新生儿降生了,虽然怀孕的是王妃,但是那也是一桩喜事啊!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直点头:“赏!”
这边太后高兴的不行而皇后那边就没那么好过了,她五指紧紧抓着桌角,随后又松开了手,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嫁给皇上那么久却未有所出,凭什么那个无礼的野丫头能那么好运气,这下子顾清远在太后面前更加得宠了!
她鼻尖闻到一股极浓的香味她皱紧了眉毛:“谁点的香?”
旁边的宫女一下子就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是奴婢点的……”
“点的如此重你是想熏死本宫吗?拖下去杖责二十!”那味道依旧在周围围绕着,耳边那毛丫头还在不停的求饶吵的她头都大了:“把这香也搬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她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那香的味道依旧未散。
香……香料……麝香?她双眼一亮:呵,你别怪本宫啊!都怪你出身不好只是个乡村的野丫头!本宫绝不允许谁在本宫前面生下孩子!
皇后暗地里谋划了几天,这些天顾清远都在府里寸步不离的,然今日奉旨去办差事了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看着那下人远去的背影,皇后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躺在她的贵妃椅上喝着茶吃着糕点好不惬意,就等着那边的消息了……
她一切都算计的很好,可偏偏算漏了太后的实力,太后一早得知夏悦悦有身孕的时候就让人盯着皇后了,果不其然,她内心失望至极,没想到皇后如今竟成这般。
“儿臣参见皇额娘。”太后目光如炬,这让皇后心里有些心虚。
太后摆了摆手:“你们全都下去吧。”
她接过了贴身嬷嬷手中的物件,走到椅子上端坐着,看着宫殿内的人全都退下去了,她把那物件直接丢到了皇后面前:“你看看这是何物?”
那物件跌落在地露出微微一角,皇后一看心里顿时就什么都知道了,她跪了下来:“皇额娘,这……”
太后闭着眼睛看不出喜怒:“哀家来是来告知你的,你贵为中宫就要拿出海的肚量,那不过是一个亲王的孩子,你手太长了!”
皇后低着头沉默不语,太后看她这副做派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佛珠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宫里的女人只要不闹的太过分哀家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孩子何其无辜?”她站了起来不愿再多说。
“你好自为之吧,别让哀家看到还有下次!”她丢下这一句话就走出去了,皇后看着太后的背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外面的侍女进来想要扶着她却被她往旁边狠狠一推:“出去!你们全都出去!”
小荷在外面听着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自她进来伺候就没见过皇后娘娘那么生气,平常那么温柔安静的人居然也会砸东西……
她把头垂了下来,但是耳朵却伸的老长,生怕有什么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