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小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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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他本人长得不怎么强壮，化学老师又是个男的，两下就挣脱开把他制服住了，这才没酿出大祸。要不然后果都不堪设想。”周老师如今回忆起来都不寒而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你都想不到这个男孩理由有多奇怪。”

“什么理由？”

“他说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苏平，他觉得化学老师有意刁难苏平，他很看不惯，所以就要除掉他替苏平出气。苏平那个女孩儿后来跟我说，那个男生总是向他表白，自己有多么爱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他就故意刁难他，说，‘你要是敢把化学老师杀了，我就相信。’没想到这个男生真就当真了，他还亲口对我说，他和苏萍是真心相爱。他对苏平发过誓，要保护她一辈子，他不能辜负了她。”

“他们谈恋爱了？”

“哪有的事儿？我问过苏平。她说那都是那个男生对她纠缠不放，她根本就没看上他，也没有答应过要跟他处对象。可是我找那个男生谈话时，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一口咬定是苏平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还口口声声说苏平最早追求他的，因为苏平太爱他了，他被感动了，发誓永远跟她在一起。”

“还有这回事儿，你有找过其他学校核实吗？”

“何时过，其他同学都说苏平从来没跟那个男生。交往过，是那个男生单相思人家，苏平压根儿就没同意过。事实很清楚，明显是这个男生在撒谎，但这个男生嘴特别硬，不管怎么教育他，他都不肯承认是自己骚扰人家，一口咬定是苏平追求他，离开他就不行了。”

“还有他写的那些写书，我也都看了，不是什么苦苦追求，那种里面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两个人已经相处了很长时间，感情很好一样，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了，像这样的奇葩学生，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我们谁都拿他没辙。”

“那你们最后怎么处理他了？”

“这孩子实在是太反常了，怎么劝都不听，把苏平吓的都要报警了，再说他今天敢袭击化学老师，明天保不齐就袭击别人，我想开除他，但他家长特别凶，坚决不答应，都闹到了学校，我们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后来折中一下，请专业的心理医生帮忙检查。”

尤若黎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们这位也是心理专家。

“哦，是吗。”

墨子渊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异样，急切的问道：那个心理医生叫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记不住了。不过听说是一位十分权威专家的大徒弟。”

“那个男生呢？追求苏平的那个男生叫什么？”

“这个……我想想啊……好像是姓……姓崔……叫……”

“叫崔小军是不是？”

周老师惊讶的合不拢嘴。“对，他就叫崔小军，你怎么知道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尤若黎也惊讶的转头看着墨子渊。

墨子渊没有回答他的眼神，有些发直一顿，早已经被他忘得干干净净的记忆毫无征兆的浮现在脑海中。

十年前的一天下午，具体时间他已经记不清了。

就在如今万方广场所在地，当时还是105中学的办公室里，墨子渊老成持重的坐在椅子上等人。

张洪冰不止一次对外人说过，墨子渊就是一个被写作耽误的奇才，如果他当初选的是心理学，假以时日，成就必将超过我。

有时候张红洪外出讲课，问诊也带上他，足以说明老教授对它的喜爱。

那天，校方本来是特邀张教授的，但恰巧张教授要去做讲座，临时来不了了，就让墨子渊替他来了。

张教授平时工作很忙，像这种简简单单的看诊，很少亲力亲为，基本上都是让学生和其他医生代劳了。

办公室门轻轻敲了几下，慢慢推开。

走进来一个细胳膊细腿儿，小鼻子小眼的男生，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戴着一副大眼镜，有点儿天然的呆萌，看上去也就17丶8。

墨子渊一看见这个男生就忍不住想乐。

老实说，看外表，他简直就是人畜无害的小鲜肉，怎么还能把一个女生吓的连家都不敢回了呢。

“请坐。”墨子渊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

“老师，我……我……”男生一张嘴就结巴，脑门开始冒汗，脸发烧。

“叫我墨医生就行。随便坐，不用紧张，咱们就是聊会天。”

男生低着头，用力搓着双手。

内向，敏感，焦虑，缺乏自信，功能，社交障碍。

墨子渊脑海中瞬间做出了判断。像这样的患者，他平时跟张红洪在一起，接触的太多了。虽然他没有医师执照，但看病的本事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的心理医生。

墨子渊并没有特意的去谈，他为何疯狂的追求女学生，对于敏感的孩子，要尽量避免刺激他脆弱的神经。

在见崔小军之前，他已经通过老师对他的家庭有了大致的了解。崔晓军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母亲有精神病史，在他五岁的时候，发了病，投河自尽。

他跟着父亲长大，父亲脾气暴躁，嗜酒如命，经常醉酒之后把他打的遍体鳞伤，有几次打的太凶，邻居都向派出所报过案，民警来了也不好处理这种家务事。只能对崔小军的父亲进行说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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