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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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过后，他逃出了西洋街道。几天后他饿的受不了回去了一趟，他不敢再爬阳台了，而是尾随红红到家。在她进家门的时候，他拉住她问她要不要跟他走，他想了好几天，觉得也许他的公主是被迫的。

红红摇摇头：“不，我走了，妈妈会饿死的。”于是英雄不在了，公主也不在了。一切回到了现实，比以往都要残忍的现实。他徘徊在下一街，打工的钱都会偷偷塞给红红，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个能养活她的母亲。

他的父亲许三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找到他，告诉他他要再婚了，而再婚的对象就是红红的母亲。那一刻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跟他父亲大吵了一架，但他同时又希望，也许他父亲能赚钱养活对方，这样红红就好过了。

这两年他不是没想到带走红红，可是他带不走，他也想过要是报警，这个念头只出现一秒，若是报警红红接下来要怎么活下去。现在只要她活着，他总有机会带她出来了。但很快，这个机会也没了，红红死了。

杨红红死的那一年，他开始徘徊在女人中间。他长的越来越好看了，他第一次真正开始策划杀人是因为孙楠。他开始和孙楠交往后很快就发现这个女人渣的很，但这并妨碍他继续跟她在一起。让他想杀这个女人是因为这个女人不仅渣还烂的不行。

有钱人喜欢玩，他也喜欢玩，可他看见亲眼看见孙楠虐打一个在酒吧不小心撞到她的少年，和给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下药，把人送到她其中一个男朋友手上的时候，他就动了杀机。孙楠虐打那十几岁少年时的嘴脸和他的母亲太像了，抽在那个孩子身上的皮带就像是抽在他身上。而那个女孩也许以后命运被像红红一样悲惨。想到这里，许磊就觉得这样的人死了算了。

可他还没把孙楠杀了，张生就先撞到他手上了。讲到这里，许磊抬头看着白纪雷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杀张生吗？”

白纪雷也看着他：“他也是禽兽之一。”

“是啊，是啊，他也是禽兽之一，可我曾经亲口跟这个禽兽道过谢。”许磊望着桌角。在红红开始读书后，许磊就喜欢去接她下课或者偷偷跟着保护她。在他偶尔有事没有办法去的时候，红红学校一位好心的保安大叔也送她回去。他为此还谢过这位保安大叔。

红红死后，他照例会回西洋街道，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总是想着看那些人什么时候死或者找林岭说话，他们两个是世界上还能正常怀念红红的人。也是通过林岭他才知道张生也是禽兽之一。

原来当年张生送他们回家，每次都是先送林岭到家，然后去红红的家。每次一待就是一个小时，红红的母亲很是高兴。一开始林岭以为红红要多个父亲了，直到有一天他听见父母吵架，他听到了可怕的真相。而更可怕的是他父亲也光顾过楼上那没有阳光的地方。

一开始他没有完全懂，等他在无数个黑夜中把这件事情想明白后，噩梦就没有离开过他。林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红红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他在一次做了噩梦后把这件事情告诉许磊，于是张生死的比孙楠早。

想要杀张生很简单，因为他生活轨道简单，人物交际不广。红红死后，张生没了满足怪癖的来源，只能偶尔一次去红灯区。可他的口味偏小，一直找不到什么好的，所以他的网上生活很丰富。但他又极其小心，从来不留下痕迹。许磊就是用这个吊他上钩，让他请假呆在家里。

他告诉张生，自己会带女孩子过去，张生可以玩一天，到了晚上他再过去把人带走。第一天他编了个理由推迟了一天，所以当张生的同事去看他的时候，张生装病还活着好好的。第二天他到了晚上才过去，张生给他开门的时候都等的不耐烦了，看到他没带女孩过来，脸色更是难看。许磊不慌，说了一些花言巧语最后用药把人放倒了。

至于孙楠那就更方便了，只要跟她说他想跟她玩些好玩的，刺激又好玩，她能乖乖的让你绑，然后任你为所欲为。杀苏楠的地点就在他以前的老房子，那里早在多年前就没人住了。孙楠就是在里面被他活活折磨死的。在那里他挖了她十三块肉，扔到油锅里炸了，然后把人扔到了垃圾桶里。本来他想把人扔的远一点，但是他又觉得这种人的下场应该被一些人看见，所以把人扔到了12栋当年他常常爬阳台的地方。没想到被林岭看见了。

林岭的父母是他要杀的第二对夫妻，男人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不会再让自己和红红的事情在林岭身上重演，他救不了红红，也无法现在带走林岭，那就是把他们的父母杀了，这样大概就可以了。

许磊交代完毕，没有任何的压力。白纪雷看着对面年纪才十八岁的男孩子。也许就连许磊自己也没发现，他杀人不过是因为他再也过不了十三岁那年的槛。他杀人从未不是为别人杀的，是为他自己杀的。两具尸体上面的十三个伤口，甚至包括林岭父母身上的伤口也是十三处。他的英雄梦也碎在了十三岁，这个男孩子早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被折磨的碎了。现在的他好像是被一种不健康而且虚假的胶水粘起来的。

“是谁把你变成的这样的？”白纪雷看着他，他很想知道是谁把那个支离破碎的男孩子粘贴成这幅天真却无比残忍的模样。这不该是人的模样。

许磊笑了起来：“白队长问什么我不明白。”

“是谁？这几年是谁在教你这样生活。”

“生活？我自己教会我的。”许磊依旧笑的，没有丝毫的情绪。白纪雷不再逼问，而是靠在椅子上：“陈皓也是你带进去的。”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偶尔会一起吃吃饭。我和孙楠约会的时候经常带着他。孙楠喜欢脸上有酒窝的男孩子，她看见陈皓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可惜陈皓不喜欢她。”

“他说你很早的时候救过他。”白纪雷看着他：“他一直记着这件事情，他知道你杀人了？”

“应该吧，他很聪明。”

“是啊。”白纪雷靠着椅子上更加放松了：“就是这么一个聪明而且念善的男孩子因为你曾经当了他一次的英雄，为你撒谎。你知道的，他的一个谎言也许就会毁了他一辈子。而你却是一直有计谋的带着他是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许磊眼里波动了一下，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白队长真会说话，但这真的是因为我当他的是朋友，而我喜欢约会的时候带上朋友。”白纪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离开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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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