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选择困难

谁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可一旦有谁看到它的脸，哪怕只是照片或是影像，它就会立刻察觉到，然后陷入极度的悲伤。哪怕躲得再远也没用，它不惜为此哭喊着追杀到天涯海角——基金会曾经用死刑犯在海底深处的潜艇里做过实验，scp-096依旧千里迢迢地狂奔而来，不将看到自己脸的家伙撕得粉碎就誓不罢休。</p>

林柚正琢磨着要不要等他们完全绕到另一边去的时候趁机从门口溜出去，隔空传来的对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p>

跟他们不同，那俩持枪巡逻的保安完全没想着要压着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清晰地飘入耳中。</p>

“应该是还安全。”一人说，“现在怎么办，原样把门锁好回去？”</p>

“就这样呗，反正咱们是来排查隐患的，待会儿就是维修部的事了。”</p>

另一人还叹了口气，“现在内部都忙得一团糟，没见那群赌狗都玩不下去了，又是被活埋的那个罢工又是怪物失踪，这儿那儿的监控都出了问题不说还得挨个排查每处的出入口，赶紧献祭够数量赶紧拉倒，就是这半天都没人找到信物了——”</p>

哎，林柚不失幸灾乐祸地想，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p>

然后抬头就对上了耿清河默默望着她的目光。</p>

林柚：“……”</p>

诶？原来说的是她吗？</p>

无论如何，她还是招手示意另外俩人稍安勿躁。既然知道还会有人来，就不急在这一时了。在守卫巡逻过来前又悄悄换到了另一侧躲藏，静静地等那俩人退出去后，这才纷纷松了口气。</p>

scp-049-j还在背对着他们，又心虚又生气地画圈圈诅咒人，但现在谁也顾不上他了。</p>

林柚招招手，叫着他们俩一起悄咪咪绕到了门口。</p>

虽然她望着这一排排的怪物目不暇接，只恨打不破这加厚版的防弹玻璃当场收卡，可还没忘现在的正事是什么。</p>

这么重要的地方，既然有电子锁就一定有监控，贸然出门十有八|九一探头就要被发现。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以他们三个现在的状态，赤手空拳地对阵冲锋枪是真不怎么明智。</p>

时间在只有各个玻璃房里闪烁着莹莹微光的黑暗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久到林柚疑心都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接连的脚步声后，门外又传来了“嘀嘀嘀”按密码的声音。</p>

只有一个人。</p>

林柚“啪”地合上了刚刚打开确认的图鉴，冲另两人使了个眼色。</p>

——就是现在！</p>

光线从门缝中透进来，踏入门里的那人刚走几步，黑暗里的一记手刀重重敲上脖颈，他来不及闷哼就晕倒在了地上。</p>

身量最接近的耿清河三下五除二地换上那员工服，也不知是因为太慌张还是怎么，压着帽檐溜出门时一脑袋直接撞上了门框。</p>

声音响到连林柚都看得一阵幻痛，所幸耿清河晃晃悠悠地稳住了平衡，捂着脑门用他的卡片又在显示屏上刷了一下，对照着翻出来的手册半猜半蒙地按下了几个按钮。</p>

天花板角落处正对着这边的摄像头真的停止了运转。</p>

“柚姐，”大功告成，耿清河也忘了疼，兴奋地招呼道，“成了成了！”</p>

林柚：“……”</p>

所以不幸和幸运在他身上真是相当薛定谔。</p>

任越宇也看傻了，等回过神来才想起来问：“现在去哪儿？”</p>

“中央控制室，”林柚回答，“也可能是在别的地方，先找到总电闸再说。”</p>

话音未落，拐角处突然传来了错杂的脚步声。</p>

林柚暗道不妙。</p>

“把他搬进去，门关上！”</p>

她一眼看到斜对角那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进去躲着，越快越好！”</p>

就在他们处理好一切的下一秒，那杂乱的脚步声经过了紧闭着的门外。</p>

听那沉重的步子就听得出来，来人都是全副武装。他们似乎没察觉到异样，直直地往前方奔去。</p>

耿清河松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