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夜魔

秘密机构内。</p>

好一会儿都没再有新的怪物或受害者出现, 气氛已不如之前赌局正盛时那么热络。</p>

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围观的白大褂们纷纷兴致索然地散开，开始操劳自己手上的活计，再偶尔抬眼望一眼屏幕, 看看局势有没有什么变化。</p>

之前那瘦弱的研究员也走到了一旁的咖啡机边, 心不在焉地等着那壶咖啡煮好。</p>

他是个不怎么讲究的, 等指示灯亮起, 接满大半杯, 几块冰块加进去就到了能入口的温度。</p>

他刚喝进去一口, 就被超乎意料的酸涩苦得龇牙咧嘴，正咂摸着是不是该加点糖, 原本正在调试场地温度的同事刚望向显示屏, 就面色古怪地凑了过来。</p>

“那个, 韦恩，”他说, “你是不是押的鬼娃恰奇？”</p>

“是啊。”</p>

被叫作韦恩的研究员头也不抬地倒进一纸筒的白砂糖，“怎么了？”</p>

末了搅搅，他一尝觉得口味适中, 甜度刚刚好, 满意地又抿下一口。</p>

这同事的神情依旧诡异, 指了指之前他一直盯着的那块屏幕。韦恩嘴里还含着咖啡, 见此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循着望了过去。</p>

他寻思着自己也就走开了两三分钟，瞧那俩人一看就是要打游击战的架势, 哪还至于发生什么——</p>

他看到了只剩个脑袋露在地上的鬼娃恰奇。</p>

韦恩：“噗——”</p>

林柚二人还在跟恰奇对峙。</p>

她是想拔腿就走的，奈何刚走没两步，这家伙就在后头扯着嗓子叫了起来。</p>

“站住！你们他妈的都给我站住——”</p>

恰奇整个身子都被埋在土里，嗓门倒是洪亮得可以，嚷嚷着非要他们停下来。</p>

林柚无奈转身，“干嘛？”</p>

……听听这敷衍的口吻！</p>

鬼娃恰奇浑身发抖，气得根根头发都要竖起来，那张又像橡胶又像人皮的娃娃脸本来就划拉了好几道刀口，这下尤显狰狞。更别提眼中毫不掩饰的凶恶——那是属于真正杀人犯的眼神，作为活埋帮凶的耿清河一句话都不敢插，只有乖乖安静吃瓜。</p>

林柚就很无所谓了，她上次见过的连环杀人魔还没露脸就被二重身ko了，而后者还来不及发威又被奈亚活生生吓出了心理阴影，一直到现在都缩在图鉴里当尖叫鸡，环环相扣下去只觉得食物链最底端的也不过如此。</p>

换句话说，她连邪神都见过了，还怕你个区区鬼娃不成。</p>

“我告诉你！”恰奇面目扭曲，只恨不能伸出手来指着自己，“老子是很有用的！！”</p>

“嗯嗯嗯。”</p>

林柚连连点头，“然后呢？”</p>

……草啊这也太敷衍了吧？！</p>

“这么多年来敢这么瞧不起老子的，你还是第一个！”</p>

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厉不厉害？！”</p>

“行吧，”林柚叹气，回过身来，在他面前蹲下，“那咱们来比较一下。”</p>

“你能用意念移动物体吗？”</p>

恰奇：“……”</p>

“你会入梦吗？”</p>

恰奇：“………………”</p>

“而且，要是有人这么对付你就熄火。都是娃娃附身和连环杀人犯，”林柚拍了下他的脑袋，偏偏她站起来的时候还感叹了一句，“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p>

恰奇：“…………………………”</p>

怪他咯？！！</p>

纵观整个人生和鬼生，鬼娃恰奇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火大，哪怕是当年同伙的背叛也没有自己的实力被嫌弃来得让人气急败坏——他都快窒息了，有种就给个机会证明自己啊？！</p>

“没有没有。”</p>

林柚看懂他眼神，马上警惕地说：“我卡槽位置很紧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