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渊

“……不会是出什么bug了吧？”</p>

“这天空看得人毛得很，”说话的人随即就望向了自己的正前方，试图去触碰浮现在那里的菜单栏，“我、我不管了，我现在就要强退――咦？”</p>

他的手迟疑地停在空中。</p>

“‘退出’键怎么……没了？”</p>

正所谓一石惊起千层浪。</p>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即将本已隐约弥漫着浮躁与不安的气氛推向了顶峰。周围听到他声音的人纷纷躁动起来，忙不迭也察看起自己的系统菜单。</p>

林柚有样学样地动动手指，跟着调出了仅玩家本人可见的系统栏。</p>

果然。</p>

林柚的视线飞快扫过那虚浮的透明窗口，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过游戏副本，但这不影响她立刻注意到了最底下那处像是被刻意抹去的空白。</p>

“看来你们已经注意到了。”</p>

蓦然响起的声音不甚响亮，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p>

有那么一瞬间，万籁俱寂。</p>

“那么，欢迎来到第十九号空间，”那道不明来由的声音继续说道，“各位不幸的幸运者。”</p>

林柚：“……”</p>

第十九号空间？</p>

这声线听不出性别与年龄，虽分明有几分柔和，却在眼前的状况下被衬托得尤为可怖。而在它慢条斯理吐字的期间，林柚隐隐约约听辨出了另一种细微的响动，不由得循声望去――</p>

――半空之中，众人的头顶上方，赫然睁开了一只圆溜溜的巨眼！</p>

在血红天空的衬托下，那眼角瞧着就活像是沁出了鲜血。</p>

终于有人再承受不住眼前的诡异状况，惊叫声顿时四起。那只巨眼却恍若无闻地稍稍转了转，与此同时，先前那道平静无波的声音再度响起：</p>

“我的名字是――‘诺瓦’。”</p>

听到它自报家门地报出名字时，林柚意识到，这十有八|九就是造成他们如今境况的罪魁祸首。</p>

“你们将会迎来一场赌局，”明明没有任何佐证，冥冥之中却有什么暗示似的，让人认定了声音就是眼前的巨眼发出的，“一场赌上你们所有人命运的游戏。”</p>

“别开玩笑了！”</p>

突然冒出来的一声暴喝打断了它。</p>

“再怎么整蛊玩家也有个限度吧！啊？！”挤在人群中央的男人一下子吸引了诸多视线，他胡乱挥舞着双手，“管你什么赌不赌的，老子不玩这破游戏了！现在就放老子出去――”</p>

“很遗憾，”巨眼冷冰冰地说，“各位已经无法通过正常途径离开游戏了。”</p>

那男人一下子没了声，被掐住脖子似的空瞪着双眼。</p>

“玩家们不能主动从内部登出，而外部一旦有人尝试强行停止游戏，在取下头盔或是内置电池耗尽的一瞬间，那名玩家的大脑就会直接遭到爆炸性破坏。”</p>

众人：“……”</p>

一片哗然！</p>

“爆、爆炸？”有谁结结巴巴地复述道。</p>

“……骗人的吧？”</p>

但从那恐慌的语气听来，说话的人已经信了大半。</p>

“截止到目前，已有上百起强行取下头盔致使当事玩家死亡的事件。”那自称为“诺瓦”的家伙说，“在媒体的紧急报道下，剩下各位的性命暂时无虞。”</p>

然而，下一秒――</p>

“啊啊啊啊啊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