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色财气(七)
徐行揉了揉眼睛,虽然他很想忍住,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忍住。
“徐哥,又有什么好事吗?”
钱开有些懵,跟着徐行几个月了,他几乎没有见过徐行好端端的,无故发笑,就算是笑,也是因为发生了好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比较好玩。”
话音刚落,徐行突然来了一阵尿意,他径直走到了厕所。
“笑笑先生还真的是勤俭节约啊,那些个大捞家们,都用的是镀金的马桶,他居然还用的是蹲式厕所,是不是把钱都分给手下人了。”
伴随着几下不由自主的抖动,一道透明色的液体从巨大粗壮的古铜色柱状物中喷涌而出。
“哇,徐哥,你这...”
钱开凑了上去,满眼的羡慕。
“徐哥,你这平日里,是什么保养的,为什么...”
独眼刀疤听声也跟着凑了上去。
“你们不会觉得这东西的大小很重要吧,那挺恶心的。”
徐行抖动了几下,提起裤子,转过身,洗干净了手,甩了甩。
“世人都喜欢把男欢女爱和那东西的大小联系在一起,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推崇柏拉图式的爱情。”
“柏拉图式的爱情?柏拉图式是谁啊?”
钱开和独眼刀疤有些疑惑的看着徐行,虽然徐行的行为习惯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不同,甚至是相反,但是为了暴露真实身份,他已经从言语措辞上避免了许多破绽。
“哎呦,忘了,这个世界的文明还停留在尧舜禹时期,就算已经出现了古希腊,他们也不一定听说过柏拉图。”
徐行暗自道。
“啊...柏拉图,他,他是我的一个外乡朋友。”
徐行有些尴尬,虽然他是老板,钱开和独眼刀疤是员工,但是有些时候,员工的言论,却也是能够影响很多事的结果的。
“姓柏?这个姓氏挺少见的。”
看着钱开和独眼刀疤脸从眼神中传递出的好奇心,徐行就开始一本正经的,给他们讲述了一些关于柏拉图式的爱情,以及柏拉图本人的一些故事,顺带还胡诌了一些完全不存在的恶搞故事,掺杂着一些少儿不宜的情节,毕竟,他们二人出生于社会最底层,即便现在做了徐行的跟班小弟,本性还是没有改变的,最喜欢这种擦边球故事。
于是,在徐行三分真七分假的故事之下,钱开和独眼刀疤也都安静的听着,没有再过多的追问。其实徐行就是这种矛盾结合体,面对那些不听话的人,他甚至不愿意和他们多说一句,几乎都是选择直接动手,一拳穿胸,毕竟,如果解决问题比较麻烦的话,那么直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会相对轻松许多,而对那些听话的人,他就会化身恩威并施的老板,像哄小孩儿一样,骗他们为自己工作。
在这之后,铁甲卫来到了同仁阁,彻夜的收拾,除了五楼的办公室大改以外,其他楼层基本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一楼,被暂时装饰成了一个治丧处。钱开和独眼刀疤都在工作完成之后,回去睡觉了,只留下徐行还有铁甲卫,整夜未眠。
大概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吴城上下残存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受邀来到了同仁阁,徐行并不完全了解他们,只是知道,这些人几乎碰不得,他们不同于一些普通的商人,土豪劣绅,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人的势力遍及整个吴城,甚至是其他地方。
早年间,仁天就是依赖这些贵族世家力量,夺取了吴城的统治权,而仁天活着的时候,对于这些人,欺男霸女的恶劣行为,也是完全不约束,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活生生的映照两个极端,主子爷和狗奴才。在徐行看来,钱开之所以有那种深深埋藏在内心的奴性,肯定也和这些人大有联系。
“唉,真是麻烦各位族长了,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在昨天下午,仁先生不幸遇害了,刺杀他的,就是悬挂在中区市口的那两具尸体,其中一人,还是任先生的干儿子,也就是大家熟知的,酒色财气之一,仁义。”
话音刚落,徐行的眼眶湿润了,他看了看身前的这些身穿黑色西装的各大家族的族长们,还有晴晴,杜康等人,放声大哭道。
“仁先生在世的时候,对我格外照顾,他常常语重心长的教导我,提携我,唉,真没想到,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干儿子给刺杀了,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处,情到深处,更是再难自控,他转过身去,朝着仁天的棺材就是准备一头撞过去,钱开和独眼刀疤也顺势一把拉住徐行,防止他真的撞到棺材上,仔细想来,却也是奇了怪了,平时能一拳穿胸,前后左右瞬移好几米,实力强大到被十八层的建筑物给埋葬都只是满身的灰尘的徐行,竟然硬生生的被钱开和独眼刀疤两个普通人给拉住了。
要说独眼刀疤是个流氓无赖,专职打手,会点武功,有把子力气,那还很正常,可是钱开只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小个子,五短身材,居然也能拉住徐行,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破绽,只是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说破,有些没必要说破。
“...”
晴晴准备上去揭穿徐行的假把戏,却被杜康一把拦住了,一个眼神过去,仿佛在告诉自己的妹妹,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等治丧结束之后再说,徐行一个劲的要往仁天的棺材上去撞,嘴里哭喊着。
“仁先生,是徐行对不起你啊,但凡徐行是个聪明人,都不至于让你老人家遇害,你们别拦着我,让我跟着先生去吧。”
钱开觉得是时候说出那一句,蓄谋已久的话了,于是也跟着眼眶湿润,略带抽泣的说道。
“徐先生,节哀啊,现在仁先生已经不在了,吴城不能一日无主,否则群龙无首,其他势力就要打我们的注意了。”
话音刚落,徐行本来就有点松松垮垮的衣服有些开了,从怀里掉出来一封信,看样子,应该是昨天下午和仁天友好交流的时候,仁天准备交给徐行的东西。
“这,这封信,是我昨天在帮仁先生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的,至今,还没有拆开。”
徐行弯腰捡起地上的那一封信,表情之背痛,眼神之无奈,像极了一个刚刚死了老板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