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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山道上，秋末的夕阳将人影拉的老长，越靠近山顶，树木就越是稀疏，在最上面已经尽是些草原，一望无际。两个小女孩儿在前面一蹦一跳地往山顶跑去，身后有两个大叔在不远处慢慢跟着。

“我暂时不想再和袁绍交手了！”麴义故作轻松地说道。他在一路上其实想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这些。

王零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女儿身上，不过麴义这次的话他也听的很清楚，将目光转向身旁这个已经有些沧桑的男人身上，他审视了一番，才说道：“我需要一个理由！”

“只是有些劳累，不想打了！”麴义声音很轻，似乎也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有功高盖主的嫌疑，之前的两次的经历，让他如今从事总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过王零与之前的韩馥与袁绍都不同，因为年龄和性格方面，至少他能说出这些话。

“累了就去休息，这段时间战事不会停止的，你想带兵，再来找我就行！”王零说着收回目光，他看得懂麴义的担心，但是自己也何尝没有留些心眼呢，包括监管机构现在都还没完全成立，就是有这个原因在内的。

“你同意了？”麴义只是略作吃惊，他本来以为还要多扯一些皮的。

“为将之人，其个人是能影响军队的。我早就发现这次你的状态和去年与鲜卑的战斗中有着极大的差异，我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才是你真正的风格？不过你既然愿意放下兵权，我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王零解释道。

“嗯！”麴义默认道。他已经很尽量不让情绪干扰自己的判断，但是当时在见到袁绍之前，明显心态出了些问题。

麴义看向王零，这个年轻人似乎成竹在胸，但是目前的情况对于山上来说还是极为不利的。后来的计划其实很重要，相对于丢失代郡这个鸡肋而言，攻占并州才是断其一臂的行为。

关键是袁绍并不会坐以待毙，之前赵大已经被张郃打自闭了，现在虽然开始奋发学习兵法，但是这么短时间，又能精进多少。所以真正能依靠的只有麴义和张燕，而张燕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

麴义又提出不愿意去面对袁绍，那真正能带兵的，其实只有王零这个年轻人了，以此一人去应对袁绍那庞大却又臃肿的幕僚，麴义不报什么希望，王零也自己说过，他完全没有信心能挡住他们多长时间。

麴义没有将这些说出口，因为怎么看都像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特别是在战争前，说这些话的人，是会被拉去祭旗的。

“你不用过多担心！”王零似乎早有预料地说道，“你现在还是雁门太守，休息完后，多去关注一下那些世家大族配合不配合。”

“雁门郡，何时可以收回平城？”麴义反问道。

王零：“平城之处无险可守，若要收复平城，只能再向北，在长城遗址上据守。我早已经派人去勘察过长城了，必须修缮后才能使用，我们现在抽不出人手来，最快也只能等明年春末！”

“愿守北境！”麴义说出这句话，却让王零吓了一跳。

“现在不急，你回去考虑考虑吧！”王零不会立刻表态，一是他也不知道在有了棉衣的加成后，北部边境能推到哪里，二是将麴义一直困在北境，确实不符合他的预想。

“诺！”麴义在路口拜别，他要去给刘言锡汇报一下生产建设兵团的效果。

回到家里，院子内几乎没有人，只有甄家的几个婢女在打扫卫生。王霜和王露回到家里后便不再嬉闹，她们有模有样地学着淑女的样子，回到屋子里。

王零一路跟着她们来到蔡琰坐月子的房子里，这里的屋子比别的屋子更大一些，里面有着浓浓的奶香味，这里的时间还没多久，所以味道还挺好闻的。

蔡琰躺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披散在身后，只用细绳帮着。

在床铺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床，里面王零的三女儿，王霁，便躺在其中酣睡着，她的两个姐姐小手扒在围栏上，偷偷地看向那小小的样子。

刘筠和甄宓在外围小心翼翼地看管着两人，不能让她们把这个小娘子吵醒。

王零坐到床头，蔡琰便将手里的书放到床榻上的小桌案上，伸了伸懒腰，她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的，只要有书，有乐器，她便能自娱自乐，只是坐久了还是容易腰疼。

不顾旁人的眼光，蔡琰张开手牢牢抱住王零的的腰，轻声说道：“今天的事，还顺利吗？”

“你夫君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王零笑着回应道。

“那你的笛子练得如何了？”蔡琰考校道。

王零从怀里抽出那根笛子：“不太好，总有些调找不着。”

“那你吹给我听！”蔡琰从一旁取出一支与王零手中极为相似的笛子，放在嘴边，眼睛盯着王零的手看。

越是了解王零，蔡琰就越想把王零脑子里的东西都装订成册记录下来。

但是书还好些，音乐这种东西就真不是光靠背就能复原出来的，而且王零的哼唱也总是会跑调，这是没办法的，他又不是全才。

所以在家庭会议三个老婆的一致同意下，王零便开始了苦逼的学乐器之旅，先从简单的开始，所以就选了笛子，这种关系肺活量和手指灵敏的乐器，王零确实学起来挺快的，但是快也需要时间的，王零能每天抽出半个时辰来就不错了。

所以为了方便，笛子这个东西也是寸刻不离身的，而且笛子的种类是真多，有横吹笛和竖吹笛这两大类，而且除了最常见的七孔竹笛，还有其他例如陶笛之类的，看起来容易，学起来岂是一个难字可以说的清楚的。

不过蔡琰也是知道轻重的，没有过分逼迫，而且为了给王零分忧，他也多给王零提出建议，当然也只是关于经济文化建设方面的。

王零缓缓吹奏着不那么急切的旋律，蔡琰在旁边轻轻附和着，只有一小段，王零便放下了竹笛，他其实记起的也只有一小段，其他会的还都是蔡琰交给他的，不用吹。

而蔡琰在听了一遍后，便基本上能完美地复原下来。王零从旁边的桌案上拿过笔墨，放在蔡琰随手可拿到的地方，她接过笔，飞快地记下了这些旋律。

王零苦笑一声，有时候见到真正的天才真的是很打击人，唐雨在蔡琰进家门之后基本上就不再动关于乐器的东西了，只有刘筠乐呵呵地跟着她学一些乐理，一边学一边吐槽刘公小时候不管她，导致没能成为四大才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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