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出茅庐

南粤的清晨，山雾笼罩着大地，湿润的空气，让人感觉到闷热。幸好这里还是大山，没有都市的喧哗，只有云雾深处偶尔传来几声鸡鸣。我是大山的儿子，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大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可眼前在云雾深处的大山是那么的迷茫，那么的陌生。

邓文伸了伸懒腰从床上爬起，“大冲，你这么早起来了，没睡好吧？”他关切地问道，“我睡得很好，很香。”我回答，说实话，刚来的时候看到一屋的狼藉不堪入目，但过度疲劳，又在这偏远的山区，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可一觉醒来觉得低矮的小屋有了几分亲近感。

早餐是在岩石板下进行的，邓文沿用家乡的用餐习惯，煮的是大米饭。饭后我随着邓文到达工地，开始一天的劳作。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抡锤破石，20斤的大铁锤在他的手里挥舞自如，手起锤落，磐石破开。看着他吃劲的样子，我也想试一试，便凑过去说：“我来试一下”，我试一下的目的，一是看中他的工资很高，是一般工厂工资的3一一4倍，二是想试试自己的力气。

这是我出去打工的第1份工作，我接过大铁锤，使劲高高举起，瞄准跟前的大石头狠狠砸下去，一连砸了好几下，只听见铁锤与石头“砰砰”的撞击声，可石头只砸破了一点皮，表面留下斑斑波波的白色痕迹。邓文在一旁看着笑道：大冲啊，你光有一身力气还不行，要看准石头水印纹路、调整使力方向、选择落锤点、才能锤落石破。

从他的谈话中可以看出，能说出其中门道绝对是一个行业里手，是从实践中得出的经验。

我再次抢过铁锤，尝试再次表现。十几锤砸下去，已经是气喘吁吁，这不是我能干的活，我心中暗自思量。可是邓文就每天都在这里挥舞着大铁锤，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枯燥生活。他还得意地说很喜欢这种充满体力的劳动。

干不了这种累活，就得寻找下一个目标。两天以后我离开了大山，前往东莞市寻觅新的工作。临走时邓文塞给我200块钱，送我到2公里以外的路边等候开往东莞的汽车，一路上他说了些出外打工的辛酸事，还叮嘱我找到工作以后及时告诉他。我怀着感恩而惆怅的心情惜别了邓文。

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人来说，不知道200块钱能有多大价值、能在东莞花费多长时间，加上原来的12块钱，这是全部家当。可是我心里还是有足够的底气，因为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四百块钱，这200多块钱应该能够抵挡好一阵子。也暗暗的提醒自己要节约，尽量在这200多块钱没花完之前要找到工作。因为此去东莞，一个熟人也没有，只因之前听说过东莞好找工作，所以才硬着头皮冒然前往东莞。憧憬着大都市的美好生活，也想着到理想的王国去捞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