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心中滑过一丝不甘。</p>

较前方的一辆马车，顾妍坐在其中，她身上披着披风，之前落水，她生了寒症，一丝都受不得凉。</p>

顾妍垂着眸眼，神色清清淡淡地，甚为平静地翻着一本书册。</p>

知婳松了珠帘，从窗户中探回头来，似不忿地撇了撇嘴。</p>

她像是忍不住，想说些什么，可觑了一眼自家主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倒了杯茶水，将杯盏递给顾妍，低声呸道：</p>

“小姐，您怎得这般淡定啊！”</p>

知婳一想起程安秋的作态，就恨不得不忿啐上一句：</p>

“那程姑娘也忒不要脸了！明明裴大人不想带她一起，她非要跟着！”</p>

听见知婳骂出脏话时，顾妍就蹙起了细眉，她抬了眸，依旧温柔，却透着股严厉：</p>

“够了，诋毁程姑娘的这些话，我不想再听见。”</p>

知婳被她一斥，顿时生了几分委屈。</p>

不待她说些什么，就见顾妍又平静地低下头，将视线落在书本上：</p>

“陈姑娘并未得罪你什么，你作甚一直和她过不去？”</p>

自踏上回长安的行程开始，知婳几乎一看见程安秋就生闷气。</p>

知婳哑声，不知自家主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憋着气，说：</p>

“她明显是奔着裴大人来的！”</p>

顾妍翻着书本的手稍顿，微微抬起头，平静地问一句：</p>

“所以呢？即使如此，又和你有什么关系？”</p>

她后一个问句似咬得重了些，不知是在问知婳，还是在问谁。</p>

知婳一急：“可是小姐您心悦——”</p>

“够了！”</p>

顾妍拧眉打断她，知婳委屈地低下头，顾妍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p>

“日后莫要为难程姑娘。”</p>

顾妍重新敛下眸眼，她说：</p>

“我回长安城，不是为了他。”</p>

只不过是她该回去了，外祖父不是她家，既然不欢迎她，她何必留下讨人嫌。</p>

珠帘外，裴时刚骑着马到窗边，就听见这一句话飘出来，他眸色稍变，握着缰绳的手不着痕迹用了力。</p>

冬恒跟在裴时身后，也听见了这一句。</p>

他心中叹了一声，像是在替自家主子不值，又似在替马车中那人惋惜。</p>

定国公府的嫡女啊。</p>

多显贵的身份。</p>

只可惜，没了父母，只孤身一女子，这身份再贵重，也没甚用了。</p>

即使两情相悦又如何，自家主子明显不死心，顾小姐又没有回应之意，待回了长安城，再有老夫人从中作祟，这事可有的磨呢。</p>

冬恒看了眼自家爷的背影，心中嘀咕，总会有人退一步的。</p>

而这个人是谁……端看谁狠得下心。</p>

不过，冬恒稍回了下头，恰好看见后面那辆马车的帘子刚刚放下，他心中摇头，没一个好相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