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饲鸟日记（四）

郁家泽把刺绣往头顶一扬，另一只手顺势缆柱扑过来的乌蔓，将她压到自己的怀中。</p>

“怎么这么大反应？不是定制的刺绣吗？”</p>

他在看到刺绣的第一眼，早就猜到这是出自谁之手。</p>

谁叫他凑巧看过那期节目呢，虽然没有看下去，但她凑巧进了刺绣店，这边又收到一幅刺绣。还有这粗糙不堪的水准，无论怎么看都是小土鸟的手笔。</p>

乌蔓一愣，眼珠一转，解释说：“是定制的啊，我给的还是您最好看的照片，但那个刺绣师傅可能是之前从来没绣过人像，所以绣出来不太对。时间比较紧我也来不及换个新的……”</p>

郁家泽故意顺着她的说辞：“那我应该给这个刺绣师颁发个国家一级手残证书。”</p>

乌蔓干笑了两声：“其实仔细看看很有独特风格啊，人家画派都有什么抽象派呢，刺绣也可以啊！”</p>

他抬起眼，凝视着那副勉强成型的刺绣，语气莫测道：“谁说不是呢？那麻烦你转告这位刺绣师，她精准地找到了我喜欢的风格。”</p>

他不</p>

要一视同仁，也不要随处可见，更不需要冠冕堂皇。</p>

他要的是独一无二，哪怕是最笨拙的。</p>

“小鸟，告诉你个秘密吧。”</p>

“什么？”</p>

郁家泽抬眼看了眼手表，离12点还差1分钟。</p>

“我的生日并不是今天。”</p>

“啊……？！”</p>

“我不想我生日这天太吵，所以对外提早了一天。”</p>

久而久之，连郁父都以为自己记错了，将他的生日当成了这一天过。</p>

自从母亲死后，他很久没有在真正出生的这一天听到过一句生日快乐。</p>

因为他不需要。</p>

可是有时候世界安安静静太久了，也会想要听到小鸟的叽叽喳喳声。</p>

乌蔓迅速地消化了这句话里的含义，紧张地拿出手机，离12点此时只剩下10秒，9，8，7……3，2，1。</p>

“祝您生日快乐！”</p>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小鸟扑棱棱地飞上他的心头。</p>

第二天，他带着乌蔓一起返回北京。</p>

回程的飞机上乌蔓枕着小枕头累得很快就睡着了，他点开平板，将上一次半截没看的综艺节目接着看了下去。</p>

这一块儿的内容是大家学习做刺绣，乌蔓跑去问店主，说：“我能不能学习绣人像？”</p>

店主瞅了一眼她刚才的练习，满头黑线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火柴人，倒也不是不行……”</p>

她掷地有声地回答：“我要绣的是真人！”</p>

店主微微一笑，从柜子里扒拉出一包创口贴，递给乌蔓打发她。</p>

“你先把你手上被针戳破的三个伤口先贴好再来吧。”</p>

乌蔓接过创口贴，恹恹地回到位置上，下一刻又精神振奋起来。</p>

郁家泽看到这一幕，回过神看向身边呼吸安稳的乌蔓。</p>

他抓了一下她缩在毯子底下的手，她立刻睁开了眼，眼神还有点迷糊。</p>

“怎么了？”</p>

他翻看着她的手指，仔细寻找着她为他刺绣留下来的伤痕。</p>

真是漂亮的伤口。</p>

“没事，睡吧。”</p>

乌蔓莫名其妙，她拉回眼罩倒头继续睡，然而飞机的后半程，她的手指一直被郁家泽抓在手心里把玩。</p>

飞机落地之后，郁家泽出了机场带着她直接上了一辆车，助理则没有上来。</p>

他径直坐上驾驶座，示意乌蔓坐到副驾。</p>

她以为是助理临</p>

时有事，才需要他亲自开车。于是没有多问，眼见车子开了很久，开到八宝山。</p>

生日这天……来墓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