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饲鸟日记（四）

。郁家泽被嗡了一整晚，整个人已经到了暴躁的临界点。</p>

大厅里的钢琴在弹奏着生日快乐歌，众人围着他的同心圆出了小缺口，顺着这个缺口，助理推着华而不实的蛋糕走了进来，停在他面前。</p>

“这是郁老特意给您订的蛋糕。”</p>

缭乱的灯光在这一瞬间被关灭，只剩下蛋糕上插着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在他无机质的黑色瞳仁里，一簇一簇地跳跃。</p>

“郁少，快许愿吃蜡烛呀！”</p>

许愿？</p>

郁家泽闭上眼睛，大脑和闭上的眼睛一起陷入漆黑。</p>

停顿了几秒钟，他快速地睁开眼，却没有吹灭蜡烛。</p>

众人疑惑道：“怎么不吹呀？”</p>

郁家泽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说话的人一眼。实在不想回答这个傻逼，因为他没有许愿望，那有什么吹的必要吗？</p>

他伸手抓起推车上的餐刀，嘴角挂着讽刺的笑，连着蜡烛和蛋糕一起砍成两半。</p>

他取出其中一块蜡烛烧到奶油的蛋糕，递给刚才问话的人。</p>

“第一块给你了，全吃光哦。”</p>

“全吃光是……”</p>

郁家泽拍了拍他的肩，“全部，包括蜡烛。”他看向众人，“我继续切了？”</p>

围观的人菊花一紧，连连摇头：“不用了郁少，我们自己动手分吧，您休息休息！”</p>

郁家泽遗憾地把餐刀往蛋糕上一扔，摸着黑走出船舱。</p>

他刚上顶层甲板没多久，就听到楼梯那儿有脚步声传过来。</p>

郁家泽脸上的阴郁终于毫不掩饰地透出来，这才没几分钟吧，又上赶着来了？</p>

“滚。”</p>

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扔出一个字。</p>

已经走上甲板的脚步声一顿，熟悉的声音不太有底气地传来。</p>

“对不起，您没邀请我，但我还是找小周打听到地址私自过来了。”</p>

是小鸟的声音。</p>

郁家泽背对着她的身体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侧过身，瞥向阶梯的方向。</p>

乌蔓手上拎着一个袋子，身上又是那套上不了台面的登机装，配着身后维多利亚港湾的辉煌夜景，属实让人觉得可笑。</p>

他靠在栏杆上，从头到脚瞥了她一眼：“您就这样穿着过来？没看到下面的人都穿的什么样子吗？”</p>

乌蔓倒丝毫没有尴尬的表情</p>

，大大方方地说：“我要是再打扮一下就赶不上了，如果赶不上给您送祝福那穿得再漂亮也没有意义。”</p>

郁家泽冷哼了一声。</p>

他特意没要求乌蔓需要有什么表示，就是为了看她会主动怎么做。还行，还知道赶过来给自己过生日，勉强算及格吧。</p>

“你主意倒是挺大。”他的声线不由自主放软，“还给我准备了礼物？”</p>

她这下反倒有些扭捏：“……这个和别人相比确实比较简陋，毕竟我也没什么钱。拿您的钱买更没有意义。所以就准备了这个。”</p>

“你别是心疼钱吧？小财迷。”</p>

他嘴上故意挑刺，眼睛却已经牢牢粘住她手里的袋子，满眼写着你怎么还不来拿给我。</p>

乌蔓仿佛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慢吞吞地将袋子递过来。</p>

他一把抓过，从袋子里取出了礼物。</p>

是一幅刺绣。</p>

上面刺的图案隐约能看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上扬的嘴巴。</p>

他努力辨认道：“这绣的……是人吗……？”</p>

乌蔓沉默了一下。</p>

“不然呢。”</p>

“你别告诉我，这上面是我。”</p>

乌蔓再度沉默了一下，伸手就要过来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