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饲鸟日记（四）

“xxxx年x月x日</p>

今年终于听到了一句生日快乐, 小鸟当年没有学会的话，这一只学会了。”</p>

乌蔓在电视上露脸的次数开始频繁了起来。</p>

有时候郁家泽在办公室午休时，打开电视, 偶尔能看到她的广告一闪而过。最近她还上了一档综艺，去水乡体验慢生活的旅游节目。正好今天被他翻到。</p>

他靠在椅背上，趁下个会议开始前的半个小时瞄了两眼。</p>

参加节目的除了乌蔓，还有两个主持人和三个演员, 一行人进了小桥临水边的餐馆吃饭。乌蔓扎着马尾, 身上是简单的条纹衫和牛仔裤，脸上很素净，眉眼比廊下的水波还清亮。</p>

菜一一端上来，有用花雕泡过的鲍鱼, 个头硕大的螺丝, 半点腥味都无的蛋炒银鱼, 以及四两醉蟹，画面特写它饱满的膏体，香味都快透过屏幕怼到郁家泽跟前。</p>

然而屏幕中的几个人根本不在意这些美食, 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重心全在聊天上，嘴上把美食夸得天花乱坠。</p>

郁家泽看得皱眉，因为他最想看的人自从上菜之后到现在都没有镜头。</p>

什么破综艺。都不知道怎么给镜头。</p>

他忍住关掉的欲望, 等着那些人终于聊完了, 镜头才带了一眼乌蔓。</p>

她坐在最边上，双手戴着皱巴巴的塑料手套, 一手一个蟹壳一个蟹腿，嘴角还沾着蟹油。</p>

别人都是上节目想着怎么多点镜头，她倒好, 吭哧吭哧在那剥蟹，两耳不闻窗外事。</p>

郁家泽看着这短短的一秒镜头，忍不住闷笑出声。</p>

这一行人从餐馆出来后，又沿街开始逛，进了一家刺绣坊。</p>

节目组惯例给大家发了任务，要学习制作一件简单的刺绣作品。</p>

郁家泽算是看出来他的小鸟压根没有半点贤良温婉的品质，拿到针线不出一分钟，指尖就见了红。呈现出来的绣线也歪歪扭扭。她皱起眉头，像是不信邪地偏和针线较劲，结果把自己扎得更加遍体鳞伤。</p>

节目还在往下进行，只可惜他的午休时间结束了。</p>

郁家泽关掉电视，打了个哈欠，原本只是打算瞄两眼就睡的，居然莫名其妙地一路看了下去。</p>

这场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十点，把</p>

接下来的头部项目过了一遍会，郁家泽略感疲倦地坐在位置上放空。</p>

助理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已经空了的会议室大门，提醒郁家泽道：“会所那边约的是11点，正好还有半小时开车过去，时间有点紧了，您现在就得动身走。”</p>

郁家泽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急什么，让那帮人等着吧。”</p>

晾归晾，去还是得去。</p>

郁家泽迟了半个小时进包厢，就被逮着要一通猛灌，他皮笑肉不笑道：“今儿有点感冒，吃了头孢，改天吧。”</p>

“哎……郁少这也太扫兴了。”</p>

另一个人赶紧煽风点火：“可不能这么算了，再过不久就是郁少生日，到时候得一并还了啊！”</p>

“今年会在哪儿办趴啊郁少？”</p>

“可还得邀请我啊！”</p>

“去年那酒太带劲了！”</p>

众人三言两语地议论开去，而被议论的中心却丝毫没有要当寿星的喜悦。</p>

他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快生日了，转头问旁边的助理：“什么安排？”</p>

助理早有准备地说：“我正要和您商量这事儿呢，那天您刚好出差在香港。您觉得在维港包一艘游轮可行吗？”</p>

对他而言，生日只是一项必要的交际手段。因此没有必要别出心裁地准备些什么，也没有任何期待，每年都是差不多的配置和流程，无聊的人来来去去，重复同样的过场。甚至还不如开会来得有意思。</p>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随便。”</p>

生日当天，他原本简洁到毫无人气的办公室堆满了各路人送来的鲜花和奢侈品，他人在异地，拆都没拆，直接让行政分给了办公室里的同事。</p>

收到礼物的众人在群里纷纷恭祝老板生日快乐，转脸在私下小群里道：“这钱包就当作免骂金牌了，我宣布今天一天不骂usb！”</p>

“+1”</p>

“同上”</p>

而此时在维港，登上游轮的郁家泽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p>

因为这次生日趴在香港，特意前来参加的人并不多。</p>

有闲心赶来的，大部分是为了巴结他，无论地位还是财力都悬殊很大。而那几个算是已经结下梁子的，比如齐少，断不可能特意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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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代表他能乐得轻松，苍蝇虽然不起眼，但贴上来嗡嗡嗡的时候可不能小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