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3l：前排兜售瓜子零食咯</p>

……</p>

344l：女配颁完了，恭喜罗姨！</p>

345l：最佳男演员结果出来了吗，我在外边没流量看</p>

……</p>

416l：啊啊啊啊啊啊</p>

417l：拿到了？？？</p>

418l：我靠啊，居然是那么小的小孩！</p>

419l：牛逼，这年纪刷新历史记录了吧</p>

410l：哈哈哈哈我笑了，我就说追野这回没可能</p>

411l：接下来可以不用看了吧，没有悬念了。</p>

戛纳影节宫现场。</p>

当台上最佳男主演报出别人的名字时，乌蔓的心猛地沉下去。</p>

她不由得侧头去看隔了一个身位的追野，他们的位置被汪城隔开了，她没法儿触碰安慰他。</p>

其实在来会场的车上，追野就特别淡定地说过：“《春夜》里我的角色本就不是最复杂的那个，华彩的人物是邓荔枝，所以我大概率拿不了。”</p>

她还问他：“那你觉得谁会拿？”</p>

他指了指名单上的一个小男孩：“他吧。他就和当年的我很像，太灵了，年纪却还比我小。”</p>

事实如他所料，拿到奖项的是德国的小男演员，今年十二岁，挑战的是一个人格分裂的少年杀人犯。</p>

他在电影中的表现，以假乱真到让人怀疑他的确有精神病的地步。</p>

乌蔓无</p>

话可说，抬头仰望小演员在舞台上的发言，内心五味杂陈。</p>

在讲究艺术天赋力的圈子，想要混口饭吃，也许靠努力，外加一张皮囊勉强可以。但若要走上最高的领奖台，缺了那点昙花一现的惊艳，便只能与皇冠失之交臂，成为一朵壁上花，再不甘心也只能成为别人的陪衬。</p>

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强的天赋力，这些年总是固步自封，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茧里，非常辛苦地才能走到今天。</p>

她不是上帝眷顾的宠儿，所以她不知道错过这一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p>

当看到委员会主席准备宣读最佳女演员的获奖名单时，她的双手无意识交叉，默默形成了祈祷的姿势。</p>

她的手心里，还紧攥着一张小抄，是她自从知道《春夜》入围之后就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的措辞。前夜失眠了一整晚，她把这些话颠来倒去地理顺，小心翼翼地写进来。</p>

虽然她猜测这张小抄大概率派不上用场，但万一有奇迹呢？</p>

手心里的汗濡湿了字迹，她抿紧唇，眼睛一眨不眨。</p>

追野比刚才宣读最佳男演员时紧张上万倍，转脸频频看向她，看得汪城都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念叨：“我真该让主委会给我换下位置的。”</p>

“最佳女演员是……”主席语速慢下来，环视了一圈四周，视线扫过乌蔓这一排。</p>

乌蔓已经不会呼吸了，十指用力得抠进两个指节之间塌陷的软皮。</p>

“尼格拉斯·阿塔琳亚！她主演的电影是《比目鱼》。”</p>

听到结果的电光石火，一直跳得很快的心脏如同死亡的瞬间停止跳动。</p>

乌蔓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下意识地假笑鼓掌，小抄在手里发出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响，掌声淡去，唯独这个沙沙声在她的耳朵里被无限讽刺地放大。</p>

她没有焦点地目视着离她几个座位之外的女演员欣喜地站起身，往台上走去。</p>

追野也在鼓掌，但他身体微微后仰，越过汪城，只是专注看着乌蔓。眼神里没有任何失望，也没有任何安慰。</p>

有的，只是淡淡的喜悦。</p>

好像就这么沉默而坚定地告诉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p>

千人热闹的堂皇会场，送给最佳女演员的掌声之中，有一份是</p>

只属于她的。</p>

乌蔓感知到这股灼热，视线终于有了焦点，落在追野的眼睛上。</p>

她在他流光溢彩的瞳仁中，看见了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