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如果我说我是来探你呢？”</p>

她惊得一脸呆滞：“……我？”</p>

“我记得之前给过你一个更好的角色。”</p>

“哦，那个啊……”乌蔓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p>

“被抢了，拿到角色的是您现在的情人。您贵人多忘事，不知道也正常。”</p>

郁家泽不知怎么就听出了几分讽刺的意味。</p>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一般她们向他讨要什么东西，他随口一应，完全不会去记是否有过重合。</p>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撞上角色的事情，但首先讨要的那个人火速就冲到他面前哭闹，断不会像乌蔓这样，闷葫芦一个。</p>

“所以你就放弃了？不来找我问一问？”</p>

“可我们已经结束关系了。”</p>

郁家泽语塞，这句台词向来都是由他来讲。</p>

如今位置对换，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很奇怪，又很有趣。</p>

郁家泽挑眉道：“那个角色现在依然是你的。”</p>

“呃，没关系……”</p>

郁家泽打断她：“因为我现在的情人是你了。”</p>

乌蔓微微睁大眼：“所以那是十天是……试用期？”</p>

试用期？亏她想得出来。</p>

郁家泽忍不住笑道：“那恭喜你是迄今第一个转正的人。”</p>

他以为自己的这份心血来潮根本撑不过第二个十天，事实上他也确实很快就厌倦了。</p>

那天刚好是除夕夜，他得回郁家祖宅吃饭，走之前对乌蔓说：“你可以回去了。”</p>

乌蔓听懂了他的意思，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再见。”</p>

郁家泽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车子在无人的长安街上飞速驶过，他托腮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串成无数条混乱的流线。</p>

一根、两根、三根……百无聊赖地数到不知道第几根时，车子终于到了郁家老宅。</p>

郁家泽从车上亲自拎了几个袋子下来，经过前门花园，年纪小他一轮的弟弟从草丛里冷不丁蹿出来，撞上他的腰。</p>

他身形一顿，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角脚边的遥控仿真坦克。</p>

小男孩正在追这辆车，没想到会撞到郁家泽，此刻瑟缩地低了低脑袋，一声不吭地想伸手拿回玩具。</p>

郁家泽的皮鞋快他一步，伸出去踩住了坦克车。</p>

他扬起嘴角笑：“我郁家泽的弟弟，怎么能这个年纪还玩这个呢？”</p>

他虽然笑着，但眼里毫无笑意。</p>

郁家泽从手边分出一个袋子给小男孩：“这是哥哥给你买的新年礼物。”</p>

小男孩神色一亮，却犹犹豫豫地不敢接。</p>

郁家泽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温柔地伸出去：“拆开看看啊。”</p>

“谢谢哥……”男孩似乎被郁家泽的语气蛊惑，终于敢接到手中，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整个人呆住——</p>

精美的包装之下，是一柄粗糙的锤子。</p>

郁家泽笑得很愉悦：“拿它试试手感？”他用脚尖踢了踢坦克，“还是要我帮你捶？”</p>

小男孩尖叫了一声，扔掉锤子见鬼似的跑进主屋。</p>

郁家泽啧声道：“没教养的东西，礼物可以随便丢在地上？”</p>

他一脚踢开锤子和坦克车，跟着进了主屋。</p>

大厅是老式的中式装修，家具一水儿的朱红金丝紫檀木，衬得老气横秋。因此，他那位过分年轻的便宜后妈坐在主座上，是多么格格不入。</p>

她尬笑着起身说：“家泽回来了啊，刚才和弟弟在外面说什么呢？”</p>

“给他带了礼物。”郁家泽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当然，也有你的份。”</p>

“呵呵，有心了……”</p>

她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没有想拿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