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可惜他的回答，她没听懂，尴尬地说：“pardn？”</p>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p>

忽然，乌蔓感觉到背后被人轻拍了一下。</p>

她心悸地转过身，追野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她身后。</p>

乌蔓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p>

可当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忽然感谢上帝去过了圣诞，所以没有听见她内心的祈愿，依然派他来到了她身边。</p>

追野的眉目间还带着一股寒气，头发上染了雪花，上下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脱下大衣裹到她身上，自己只剩下里头一件薄薄的高领羊绒衫。</p>

还嫌不够，他把脖子上的蓝色围巾也扯下来，毫无章法地往她脖子上套。不一会儿，她的小半张脸被围巾堵上，只露出一双被冻懵的眼睛。</p>

“干嘛连围巾都给我。”</p>

乌蔓伸手要摘围巾，被他一把拉住手。</p>

“你戴着。”他皱起眉，摩挲着她的指尖，“手都冻紫了。”</p>

她直觉他接下来要问为什么会穿这样就过来，大脑已经飞速运转想好了借口。</p>

然而他什么都没问。</p>

“刚才见你一直没出来，还以为错过了，去外面找了你一圈。”</p>

“哦……我下飞机比较晚。”乌蔓抽回手，“怎么会是你来接？我明明让赵博语通知的杂志团队。”</p>

他轻描淡写：“深更半夜，还是异国，别人来接我不放心。”</p>

乌蔓的心被钝钝地重击了一下，她拢了拢他的黑色大衣，把自己裹紧了一点。</p>

好温暖。</p>

“你应该还没吃饭？”追野摸了摸肚子，“我刚好也饿了，要不要去吃个夜宵再回去。”</p>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的肚子开始抗议地长叫了一声。</p>

不用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被不争气的叫声给出卖了。</p>

“好吧……去哪儿吃？”</p>

“开到市中心，看哪家开着就进哪家。”</p>

……还真是他的作风。</p>

两人叫了辆出租车，车子在雪中开得很慢，花了原本多两倍的时间才开到市中心。</p>

此时已是下半夜，街头大部分店面都关上了，门前各积攒了一堆厚雪。路灯一盏一盏隔得很远，中间的昏暗地带，有店门口飘摇着亮红色的纸灯笼。</p>

车子就停在了这家居酒屋门口，示意他们这家还开着。</p>

下车的时候追野却撇撇嘴说：“这师傅开这么快干什么？”</p>

得亏头发花白的司机师傅听不懂中文，不然一定会和追野握手致谢，感谢他对自己车技的肯定。</p>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居酒屋，里头食客寥寥，仅剩的几个人也根本不关心他们的到来。</p>

他们挑了角落的榻榻米，追野翻开菜单说：“吃点暖乎乎的吧。”</p>

乌蔓注意到他说乎乎两个叠字时习惯把两个音发得一样重，像还在牙牙学语的小朋友一样。</p>

她忍不住有点想笑，说：“那就寿喜锅吧。”</p>

追野注意到她涌出来的笑意：“你笑什么？”</p>

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推给追野，又倒了一杯自己下肚。瞬间寒气离身，涌起舒适的倦意。那些恐惧和惊惶都一起随着热茶退散了。</p>

这片昏黄的居酒屋就像一个安全的堡垒，可以让她短暂忘却关于郁家泽的一切。</p>

追野耸耸肩：“喝清酒吗？”</p>

“明天不是还要拍摄？”</p>

“你忘了你是提早来的吗？明天没排拍摄计划。”</p>

“哦，对。”乌蔓思索片刻，“那就喝一点吧。”</p>

乌蔓忽然间想起，在日本不满二十岁的未成年人喝酒算是犯法。差一点，追野就列入了这个范围，虽然他并不受这个法律制约。</p>

只是让乌蔓头一次那么清晰地意识到，她和他年龄之间差距的可怕。</p>

如果他们两个是日本艺人，再早上几个月，他还未满二十，这样喝酒被曝光的话，她是需要公开谢罪道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