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乌蔓笑自己太一惊一乍，故作镇定地问：“是您在里面吗？”</p>

“你迟到了三分钟。”</p>

皮鞋踩着木质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郁家泽掀开帘子出来，乌蔓不由得睁大眼。</p>

他全身的装扮和以往都不一样，虽然依旧是黑色的真丝衬衫和长裤，但戴上了一副平光的金丝眼镜，手上是一副薄薄的橡胶手套。</p>

郁家泽张开五指，充满兴味地问：“是不是还挺像刺青师的？”</p>

乌蔓哑然：“您这是……要玩csplay？”</p>

郁家泽轻哂：“这多没意思。”</p>

他转身从柜台里抽出一叠刺青的样式图，摊到乌蔓跟前：“选选吧，看喜欢哪一个。”</p>

“……您要给我刺青吗？”</p>

乌蔓很不可思议地发问，内心不停祈祷这只是郁家泽的玩笑。</p>

“不喜欢吗？”</p>

“当然……演员不能有刺青，会影响角色的。我之前就有跟您提过最好不要，您不是也同意了吗？”</p>

“你最近是越来越跳，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郁家泽笑容阴沉沉，“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你是演员？还是我养的东西？”</p>

乌蔓咬紧牙关，忍住了顶撞的冲动。</p>

她一寸寸地低下头，毫无灵魂地翻阅这些图案，试图拖延时间。</p>

郁家泽冷不丁说：“看来这些图案都不喜欢，那我帮你挑一个吧。”</p>

他隔着塑胶的手指摸上她的脸，乌蔓暴露在外的背刹那间遍布寒毛。</p>

“就刻个我的名字吧。”手指点过她光裸的背，“刻这儿？”顺着两根背带滑到腰线，“这儿？”又慢慢下移，撩开裙子，掐了一把大腿内侧，“还是这儿？”</p>

模糊不清的光线也无法抵挡乌蔓苍白的面色，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近乎哀求的语气：“我明天就要飞北海道拍杂志，如果非要刺青，能不能先让我完成这项工作。”</p>

“这好好的节日，你跟我提什么工作呢？扫兴。”郁家泽语气捉摸不定，“我最近新学的刺青，第一个作品想献给我的小鸟，你不要吗？”</p>

他避重就轻，却让乌蔓瞬间什么都明白了。</p>

他就是故意要让她在追野面前露出他的标记。这是一招极其狠毒，让对方看一眼就会缴械投降的工心计。</p>

这样他才会舒坦，远比直接禁止她去见追野来得痛快。</p>

乌蔓不动声色地朝着门边后退，冷静地说：“是很有纪念意义……”</p>

她知道郁家泽铁了心，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躲不过十五，但至少能先躲掉初一吧。</p>

郁家泽却看穿她，亦步亦趋。快乌蔓一步，伸长手绕过她的腰，锁上门。</p>

咔哒，声音极轻，落在乌蔓的耳朵里是宣判的重槌。</p>

整个房间变为了名副其实的牢笼。</p>

恶魔微笑着，用黑色的羽翼密不透风地将她裹住。</p>

乌蔓被郁家泽抱到了内室的躺椅上。</p>

他的眼神从她的头发，一点点往下移，到她的脚尖，像是国王在视察他的疆土。</p>

郁家泽的手在她后背的胎记处流连：“其实我最想纹在这儿。”他露出遗憾的表情，“但是那个形状太美了，多一分就是破坏。还是算了。”</p>

美？乌蔓想笑，这是她这辈子看过最丑的胎记。</p>

但她没有选择祛除。</p>

如果去掉了，就显得她在为自己感到卑微而低头。可她凭什么低头呢？</p>

因此，她从来都大大方方地展示那块丑陋的胎记，却没想到无心栽柳柳成荫，这个胎记成为了她最鲜明的印记。</p>

他们都说她和她的胎记一样，带着一种随时会被折断的脆弱和颓丧，弯曲的部分却又藕断丝连，残存着一线生机。</p>

郁家泽抽回了背上的手，陷进了脊椎尾端和腰背上那段凹槽：“果然还是这儿吧。”</p>

他决定把他的名字纹在她的腰窝上。</p>

“虽然我没学几天，不过我觉得刺青就是新手的艺术，越痛越深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