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p>

何必要事事求着别人给呢，她会自己挣到糖。</p>

但这话绝对不是郁家泽爱听的，她只好说：“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p>

郁家泽松开手，反身靠在流理台上。</p>

“你可以考虑不结婚，但我不能不考虑了。”</p>

乌蔓似乎感觉地面晃了一下。</p>

像是地震了一般，她整个人差点没有站稳。</p>

炒锅里呲呲冒着热气，烟雾迷了乌蔓的眼睛，她眨了两下说：“您要考虑结婚了吗？”</p>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怎么办？”</p>

“您依然是我的老板。”</p>

“还有呢？”</p>

“没有了。”</p>

郁家泽无声地笑了一下：“跟你开玩笑呢，没想到还真是和预想中一样无趣的答案。”</p>

“我记得您从刚开始就说我是个木头来着。”</p>

两个人似乎都在调笑，但气氛却有点沉闷，厨房里渐生的油烟飘散在他们之间，乌蔓张口说：“您出去吧，油烟味道大。”</p>

郁家泽脚步也没抬一下：“我说要把关，就要把关到底。”</p>

他就这么站在流理台边，看着蛋炒饭出锅。</p>

卖相实在是不怎么样，但郁家泽还是伸手接过了饭，端到了桌上，两人面对面坐下。</p>

郁家泽吃了一口说：“真的很难吃。”</p>

“要是很勉强就别吃了。”</p>

“我偏要勉强。”他又舀了一口，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小鸟，不要忘了之前你任性搬出去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p>

——如果我说没有结束，我们之间就不会结束。</p>

这一天夜里，乌蔓枕在郁家泽怀中做了个梦。</p>

她梦到了自己的二十岁和二十一岁交界的那一天。</p>

在那一天之前，她已经有个把月没接到戏，因为她得罪了业界的一个知名出品人。</p>

那个老男人在聚会上对她动手动脚，年轻气盛的她直接抄起酒杯，当头给他冲了一杯红酒浴。</p>

结果就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重新脱手，那人气得扬言封杀她。</p>

赵博语急得上火，当时他们都只是在一个很小的娱乐公司，没有任何能力反击。</p>

她靠着之前勉强赚的钱过生活，一边不死心地四处跑剧组，看看有没有漏网的机会。整晚焦虑地睡不着觉，每晚躺在床上就盯着手机，盼望有制片人的电话打进来通知她一个奇迹。</p>

但奇迹并不会来，惊奇却很乐意光顾。</p>

在迈入二十代开头的日子，乌蔓就非常清楚地意识到生活是多么操蛋。</p>

那一晚她沉寂已久的电话铃响起来，乌蔓看着那个连备注都没有的电话号码，任它响了许久。</p>

在对方不死心地打了第十通之后，她深叹了口气，接起电话。</p>

“又要多少？”</p>

“我就不能打来是关心你的吗。”</p>

“那你只会打十秒，而不是十通。”</p>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缓慢道：“你上次和我说的那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出？”</p>

乌蔓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说：“别等了，没有我了。”</p>

“什么意思？”</p>

“我把出品人得罪了。”</p>

她视死如归地说出来，等待着意料之中的痛骂。</p>

然而，电话那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p>

“他想睡你是不是？得罪就得罪吧，我希望你能成为大明星，但我也不希望你糟践自己。机会以后还会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