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好在追野和何慧语这俩算正常人，没有当着众人秀恩爱的臭毛病，两人都是各吃各的。开吃了一阵子，又开始了必不可少的喝酒。</p>

何慧语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有男友在侧，非常放心，喝得一杯接一杯。乌蔓之前有在酒局上同她喝过，她不是酒量很好的人，很快就醉倒了。</p>

这次也并不例外，一杯白酒落肚，她的双颊像打翻了腮红，说话都开始大舌头。</p>

追野撑起瘫软的何慧语，无奈地对大家说：“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吧。”</p>

众人纷纷起哄，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扶着何慧语出去了。</p>

期间他说再见时，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乌蔓。</p>

他完全做到了她理想中的，事不关己各自为政的同事。</p>

乌蔓目送着那两人的背影出了门，灌了一口白酒，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咙。</p>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说：“这酒太猛了，我出去吹会儿风。”</p>

纪舟担忧地看过来：“蔓姐没问题吧？要不要我陪你？”</p>

“没事，你吃吧。”</p>

她摆手拒绝，摸着口袋里的烟出去了。</p>

吹风什么的只是个借口，她只是忽然烟瘾犯了。</p>

然而她刚走进录影棚外的巷子，就看见了黑暗里有一点星火。有人已经先一步在里头抽。</p>

她脚步一顿，要往外退，黑暗里追野的声音传来：“阿姐？”</p>

她诧异地停住脚步，侧身回头，追野走出来一些，烟头的火光隐隐照亮他半张脸。像夜行的鬼魅，专收治心神不宁的过路人。</p>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了。”她古怪地问，“你不是送她走了吗？”</p>

“是送她走了。”</p>

“那你怎么没跟着去？”</p>

“送到她门口就行了啊。”追野皱眉，“有人来接，我为什么要跟过去？”</p>

“……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吗？让别的人接你女朋友回家？”</p>

他低头，对着她吐出一层烟圈：“你以为我是她男朋友？”</p>

“不是吗？”</p>

“是不是你以为我交了女朋友，才不拒绝和我聊天。”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阿姐，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折磨我。”</p>

最后那三个字像一把小锯齿，齿轮很钝，划在乌蔓的心上绵软地发痒。</p>

“何慧语的男朋友是她师弟，在《孽子》里有演出。那次我们还一起去帮他过生日。你来接我那次。”他盯着她，“那根蓝色蜡烛，你还留着吗？”</p>

他没有和别人交往的消息让她头脑晕沉，差点脱口而出，留着。</p>

但理智回笼，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撒谎说：“扔了。”</p>

追野沉默下来，烟越抽越短。火光渐灭，他的脸就跟着隐到了黑暗里去。像鬼魅失了魂焰，对一切都失去兴致。</p>

他没再说一个字，踩灭了烟头的最后一点猩红，单手插袋，另一只手背着乌蔓挥了挥，头也不回地离开。</p>

乌蔓目送那个背影即将走出巷子，划在心口的那把齿轮骤然变得锋利，痛得她很想张口叫住他。</p>

就在她真的忍不住出声时，她的手机响了。</p>

郁家泽发来的语音通话。</p>

她踌躇一秒，转手接起。而那个背影顿了顿，消失在拐角。</p>

她收回视线，听到郁家泽冰冷的声音传来，夏夜暖风吹过亦有点冻。</p>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p>

“当然记得，您出院。”</p>

“那你人呢？”</p>

“我以为您要回老宅。”</p>

“知道揣测我的心思，怎么就揣不到点子上？”郁家泽的声音忽而软下来，“我现在最想见的，是我的小鸟。”</p>

乌蔓和节目组的人匆匆告别，驱车赶到医院。</p>

她走近病房，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p>

“家泽哥哥，伯父让我接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