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朝堂风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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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信任礼部右侍郎南怀仁，乾清宫见驾。”刚刚站起身来的杨鹤，见天启皇帝要走，急忙又出言道：“陛下且慢，臣还有一事要奏明陛下。”

“爱卿所言何事？尽管奏来。”天启皇帝扬了扬手说道。“陛下，前几日，关于袁督师奏请朝廷与建奴议和之事，不知陛下是如何决断的？”

“决断！决断什么？朕不是早有明言，朕是支持和建奴议和的吗？朕今日再说一遍，与建奴和议，只是朕的一种战略，同样的道理，与朕议和，也是他皇太极的战略，都是双方迫于无奈，服从实际的一种选择。”

“若此次议和不成功，双方不会有和平可言，就算是此次议和成功，双方的和平局面，也是暂时性的。能维持多久，朕不知道？所以，不管议和的结果怎样？我大明的总体方针是没有变，对于建奴，还是立足于战。”

“但朕认为，既然能谈，还是谈谈吧！至少，在双方谈判的时候，辽东应该不会发生战争。这对袁崇焕在大凌河筑城是有好处的。再说，此次和议之事，是建奴皇太极首先提出的，既然是建奴主动请和，我大明同意议和，这也不会损伤我大明朝的天威吧！”

“总之，朕原则上，同意和建奴议和，朕也准许，建奴派出使者来京城见朕。这些话朕记得，在前几日的朝会上都说过了。总之，朕的原则就是，谈的成也行，谈不成也行。建奴要谈判，我们就坐下来谈谈，借此机会，探探建奴的底线也好，谈不成，无非就是继续打仗，这对大明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对了，朕在此多说一句，朕已经给辽东下了旨意，告诉袁崇焕说朕同意谈判。让袁崇焕转告皇太极，让皇太极立刻派出使者，进京来与朕面谈。朕想此刻，建奴的使者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就是朕要提醒内阁注意，此次，既然是皇太极主动提出的和议，又是来京城与朕面谈，朕想皇太极的使团规格，应该不会太低。”

“所以，朕想内阁现在，就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了。要做准备的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就是接待，内阁应该和礼部商量一下，建奴使者到京后的接待安排。虽然双方打了许多年仗，但是战场上是一回事，谈判桌上，又另外一回事了。”

“建奴使者到京后，锦衣卫要加强京城的治安管理，保护好建奴使者的人身安全。接待上，有关衣食住行方面，都不得大意马虎，更不得刻意为难，要处处体现出我大明的气度。”

“还有，就是现在内阁要考虑，参加与建奴谈判的人选了。朕的意思是，参加和建奴谈判的人，不需要太多，除朕和孙先生之外，再有两个人足矣。”朕这里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工部尚书兼大明兵工厂总办徐光启，一个是户部尚书倪元璐。还缺一个人选，诸位爱卿，现在就可以商议一下，看看谁参加合适？”

“孙先生，不知你心中，何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孙承宗见天启皇帝在询问自己，关于谈判人选的意见。略略迟疑了一下道：“陛下，臣觉得既然是和建奴谈判，那么关于双方的战争问题，就肯定会成为谈判中的要点和难点。臣觉得这最后一名谈判人选，应该是一位知兵事的人，最好是一名将领。”

“先生如此说，朕倒是想起了一个人，神策军总兵官李邦华。李爱卿晓畅军事，又是带兵的将领，参加和建奴的议和谈判非常合适。孙先生你觉得呢？”孙承宗闻言道：“陛下知人善任，李大人确实合适人选，臣没有异议。”

“既然孙先生也同意，那就这么定了。与建奴谈判的事，由内阁协调，礼部主抓，其它在京各衙门配合。按朕刚刚说的分头准备，礼部负责接待，内阁负责谈判的具体事宜。现在既然参加谈判的人员已经定下，那下一步内阁就要研究一下，和建奴谈判的具体条款了。孙先生你与其他内阁大臣，这几日尽速研究一下，尽快拿到朝会上研究一下。”

“是陛下，臣等会尽快拿出谈判的条款。然后，于早朝上奏于陛下，再请诸位大人，一起集思广益，查漏补缺。”

“还有，朕要提醒诸位爱卿一句，此次，我大明与建奴议和，最终目的，不是是否能与建奴达成和议，而是为我大明争取时间，用议和来捆住皇太极的手脚。与建奴的和谈是可以破裂的，但是，要掌握好破裂的分寸和时间，最低限度，也要等到袁督师，在大凌河修筑新城完成后。建奴使者到京后，朕先不见他们，由孙先生全权代表朕，先与建奴使者谈判。”

“记住，我大明的谈判要诀就是托。所以，在和建奴的谈判过程中，我大明的节奏一定要慢，但是，又不能给建奴留下，指责我们故意拖延的口实。于是，朕想在谈判的时候，我们应该在门面功夫上多下点功夫。”

“总之，谈判的过程中，一定要正规，凡事都要按照有关礼仪，一丝不苟得去做。对了，应该派人去给袁崇焕透个风，把朕的意图告诉他，让他外松内紧的加快建城速度。皇太极能派到京城与朕谈判的人，肯定不是好糊弄的，拖久了怕是不行。”

“陛下，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此次建奴使者进京，由锦衣卫负责京城治安，和建奴使者的人身安全。但是，锦衣卫在保护其人身安全外，还要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借在京之便，刺探我大明虚实，尤其是兵工厂和神策军，应该加强保卫和防范措施。”孙承宗出言提醒到。

天启皇帝闻言，恍然大悟道：“孙先生提醒的对，朕确实在此事上，有所忽略。兵工厂和神策军，乃是我大明眼下的核心机密。不过，朕想建奴在京肯定有细作，恐怕对此两件事早已知之。若建奴已知，必会趁此机会详加打探，想要彻底隐瞒此事，肯定是行不通的，现在要做的是，不能让建奴打探到更多消息，防止建奴挖墙脚。”。

“诸位爱卿，若没有其他要事，朕就退朝了。南爱卿退朝后，乾清宫见驾，朕还有话对你说。”这次说完话后，天启皇帝没有立刻走。等待片刻后，见众大臣没有人再说话，才宣布退朝。“南爱卿随朕来。”

天启皇帝走先，南怀仁紧随其后。背后留下了大臣们，一片三呼万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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